康蕙兰怔了一下。
“至于年龄,更不是问题。只要有心,一切困难都不是问题,您说呢。”
康蕙兰难免心有感慨,常说名字也是人命格的一部分,程桑榆这名字,确实就像她命运的批语。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跟你说个事儿,你别告诉桑桑啊,她知道了肯定不好意思。”
“您说。”
“有一回她放假在家,趴书房里睡着了,我进
去的时候,听见她手机里在放音频。你猜是什么?”
郁野想到的是他的游戏实况视频。
康蕙兰说:“是你那会儿给言言上课的录音。”
郁野一愣。
“那录音里,言言没说几句话,都是你在讲课。我那个时候真是很吃惊,因为她平常就跟没事人一样,我也以为,她肯定已经把你给忘了。”
郁野听着,有浅浅的热意涌上眼眶。
“她过去三年,真是没命地在工作,最忙的时候,好像是同时自己主导了三部剧,我们都劝她,钱是挣不完的,她根本不听。后来发现她听录音那个事,我才知道,她是没办法,她不忙就熬不过去。”
郁野喉咙里梗了一下,“……嗯。”
他想,程桑榆这个人,永远做得比说得多。
或许,只有真正一腔孤勇的人,才配与她并肩。
“我可以不夸张地说,跟你分手这事儿,起码让她去了半条命。小郁,阿姨说这些,不是要增加你的心理负担……我只是希望,这一次你确实是做好了准备,不然的话,我还是宁愿你们不要和好。”
郁野郑重说道:“阿姨,只有一种情况,我会跟她分开,那就是哪一天她不再需要我。”
喜欢她,即是喜欢她那份无可撼动的决心。
那么被这份决心精准狙击的时候,哪怕痛苦也只好甘之如饴。
公正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