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翻过来,手指蜷了一下,水肿的缘故,非常的不舒服,皮肤紧绷,像被撑开到了极限。
手背处,药水流经血管有很分明的凉意,但整只手大体并不冰凉。
……她一直握着这只手吗?
目之所及,没有可以显示时间的设备,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了。
但空气里残留了一股外卖的气息。
大约是中午,或者已经过了中午?
没一会儿,输液室门口人影一晃,程桑榆重新出现。
身后跟了个护士,正在甩水银温度计。
护士走到床边,把温度计递过来,“放十分钟。”
郁野接过。
护士顺手翻了一下输液袋,瞧了瞧里面的余量。
程桑榆:“这袋打完了还有吗?”
“烧退了就没有了。”
护士离开了输液室,程桑榆转头去瞧郁野,他右手拿着温度计,左手抬了起来,正十分缓慢地去扯自己的衣领。
“小心漏针。”
程桑榆连忙俯身,抓住他左手臂放回原处,帮他把右边的领子扯开,“放右边吧,你左边夹紧了肯定不舒服。”
郁野有些迟疑。
程桑榆以为他是不好操作,径直拿过他手里的温度计,扯开衣领,从领口塞进去,凭经验往里推。
“是这里吗?”
郁野点了点头。
“那你自己夹紧。”
程桑榆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给手机定了个十分钟的倒计时,又埋头点开微信。
等回了几条消息,再转头看去,发现郁野正不错目地盯着她。
高热消退之后,他整张脸格外苍白,眼睛更显幽深,仿佛光照进去也会被完全地吸收。
“是不是饿了?”
程桑榆被盯得不自在,呼吸一缓。
“没有。”
郁野哑声说,“……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