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野目光收回来一点,从她的肩膀,瞥向她的脸,停顿不到一秒,又回到原处。
“有点。”
他说。
“这个季节晚上应该穿外套。”
“落餐厅了。”
“……什么餐厅?”
“接到电话之前,在给我弟弟过生日。”
程桑榆听明白了,这种时候理应再次道谢,但怕他又炸毛,于是随口问道:“你还有弟弟?你有几个兄弟姐妹?”
“一个姐姐,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生这么多,方便让他们商量拔管吗。”
郁野一下把嘴角扬了起来,差一点没憋住笑。
他又把目光撇过去一点,瞧了瞧她。
她还在看输液袋上的标签。
葡萄糖氯化钠溶液。
八个字,她到底要看多少遍。
郁野目光又回到壁挂电视上,藏在口罩下的嘴角再扬起来一点,“你大我十二岁,还怕我啊,桑姐?”
“桑姐”这两个字简直要让程桑榆形成应激反应了。
她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声音平平地反问:“我怕你什么?”
“那得问你自己。”
“……”
程桑榆预感自己这回恐怕是惹上了一个十分棘手的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