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窈闹了个大红脸,忙起身叫蒹葭她们给她梳头发,才刚走出一步,就被萧景珣拉住了胳膊。
“这都掌灯时分了,还折腾什么,晚上不还要睡吗?也不嫌折腾的累。”
萧景珣说这话时,就拉着顾窈到圆桌前坐了下来。
顾窈虽然也觉着萧景珣这话说的有道理,可是她实在也不习惯在他面前这个样子,不是因着宫里头规矩多,就是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她也从未这般懒散过。
顾窈心想,他自己不守规矩,别将她也给带坏了。
这般想着,顾窈却是没敢说出来。
其实,进宫这些日子,顾窈已是揣摩到了萧景珣的几分性子,他虽是皇上,却不随便发怒,打骂宫人,在她面前,他就更好性子了,有时候甚至叫她觉着自己是被偏宠着的。
宫里头的人都说她如今宠冠后宫,她虽然有些不信帝王的恩宠能长久,私心里却隐隐有几分贪恋这种恩宠。从小到大,她还是头一回如此被人偏爱。在绍兴时,祖母极为疼她,可府里有堂兄,还有其他堂姐妹,祖母不会只疼她一个。
父亲在时,也疼她,可她是长女,处处都要让着顾锦这个妹妹,她从不敢让父亲知道,她也有觉着委屈的时候,她怕父亲觉着她不懂事。
所以,无论人前人后,她一直是那个众人口中乖巧懂事的窈丫头。
可进宫后,萧景珣却是叫她觉着,他是这般宠着她,给了她一种只偏宠她一人的感觉。
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宫女太监鱼贯而入,很快便摆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
顾窈低下头去吃着饭菜,就听萧景珣问:“还没告诉朕,方才想求朕什么事情?”
顾窈抬起头来,有些惊讶他竟还能记得这话,端嬷嬷方才不过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他竟就记在了心里。
顾窈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来,眨了眨眼,才将事情说给了萧景珣听。
“臣妾才刚入宫,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当作寿礼。”
“皇上能帮帮臣妾吗?”
顾窈说着,竟是起身去了内室拿了一样东西出来。
“臣妾那日见皇上画的兔子很是可爱,便绣了这个荷包,皇上若是喜欢,臣妾便作为谢礼送给皇上,求皇上帮臣妾这一回好不好?”
萧景珣见着她手中递过来的荷包,石榴形状,蓝底,金线镶边,上头一只小小的兔子活灵活现,抬眼垂涎欲滴盯着葡萄藤蔓上挂满的葡萄。
俨然就是按着他画的那幅图特意绣出来的。
萧景珣:“你倒是会求人,不过这兔子是女儿家喜欢的,往后要绣,莫要再绣兔子了。”
顾窈心中暗笑,嘴上却是道:“臣妾知道,臣妾绣这个也是那日看着皇上的画作,想起了臣妾之前养着的那只小兔子,随手便绣了。”
“您不知道,那兔子毛茸茸的,很是胆小,也不知如今在婉姐姐那里过的高不高兴,婉姐姐的性子,多半是将兔子叫给身边的丫鬟养着了。”
顾窈说完这话,便又在桌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