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鸢有点茫然,但很快意识到楼明岚语气里的调侃和误会,笑笑解释:“不是类型的问题,是我不搞这种一夜情服务。”
“是吗,”楼明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伸出去的小腿又轻轻点了两下,皮鞋间擦过谢鸢的裤脚,随意地问,“那你是搞什么样的情?一见钟情还是日久深情,嗯?”
谢鸢见他这样,便知道楼明岚是故意在逗他,又或者是试探他,可还是被他上扬的尾音撩得像是猫爪子按了心脏似的心痒。
“那谁知道呢?”
他勾起唇角,似笑似嘲地开口,“说不定我搞的是死缠烂打锁在家里不放手的那种情呢。”
这回是楼明岚微微一怔了,幽沉的眼底错愕一闪而逝。
谢鸢没有多说,侧眸瞧了一眼还站在一旁的长发冷美男,从口袋里抽出几张泰币塞人衣领口袋里,要打发人出去。
“还挺熟练啊。”
楼明岚悠悠说了一句。
谢鸢看着他,毫不客气:“没有岚董挑人熟练。”
楼明岚盯着他看了两秒,随后偏头笑了起来。“又不是给我自己挑的。”
谢鸢没说话,侧眸安静地看着他的笑脸,忽然很想问,会给自己挑吗?
但他没有开口。
在东南亚这边,情色交易是不可或缺的“生产力”,处处可见,不过今天至少明面上,不是玩的那种服务,来这里陪客的男孩女孩,多是在递酒杯,点雪茄,以及侍弄香篆,泡茶调酒,每个人都规规矩矩的。
楼明岚不想显得过于不合群,没让那长发男离开,让人坐在一边待着。
那男人倒也识趣,没往楼明岚身上贴,只给他端端杯子,倒倒酒,后来还因为演出开始,光顾着看演出,什么也不干了。
这场演出演的是名为Thep-Jarm-Leng的蝶神的故事,融合了蝶神信仰传递,蝴蝶牌制作来历,以及吴哥因一只蝴蝶被发现的典故,融合改变的舞剧。
演出很精彩,现场众人都身心投入,大概只有谢鸢是个意外,起初他也被演出吸引,毕竟蝶神是他唯一熟悉且颇为信仰的神,但后来随着演出进行,他的思绪不自觉发散,目光也不自觉侧眸看向楼明岚,根本不知道上面又演了什么。
楼明岚察觉到他的目光,疑惑地挑了下眉毛。
谢鸢摇了摇头,扭头重新看向了舞台方向,脑子里却还是只有楼明岚。
20岁的楼明岚。
说他是小蝴蝶的楼明岚。
和他一起看蝴蝶破茧的楼明岚。
那是佛歌诞放生日,主持放生仪式的高僧正是玉佛寺的住持,而请求举办放生仪式的信徒呢,则是纳塔上班那间酒吧的老板。
或许是因为出生在中国,奠定了无神论的基础,谢鸢回到泰国之后也还是对神佛没什么敬畏之心,信仰更是有需要的时候才会信一下,比如外婆和母亲的要求他陪着一起去拜佛,又或者是他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搬出信仰解救一下。
也就是因为他这种随心所欲的信仰方式,才能干出人家在上游放生,他拿着鱼竿在下游钓鱼的事儿。当然这事儿他也不常干,也就偶尔想吃鱼的时候去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