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后,谢鸢收到了司机送来的花,除去最基础的白色和绿色花朵,张姨还加了几朵嫩黄色的洋桔梗点缀,减弱了颜色单调带来的素净,花束变得明亮,就像谢鸢此刻闪耀的心情。
将花放在副驾,谢鸢开着一辆沃尔沃去了嘉逸大楼。
谢鸢停好车,拿着花下车,刚走进大厅,便在撞上了一个神色匆忙的年轻男人。
约莫二十出头,正一边打电话说着“马上到”,一边慌忙地整理手上的东西。
谢鸢避得及时,没让他撞上花,但男人手里的东西还是掉在了地上,他挂断电话,先是礼貌地跟谢鸢道了声谦,然后低头开始捡东西。
谢鸢原本不想理会,可垂眸看见男人挂着的工牌写着“董事长办公室实习秘书”,他又改了主意,蹲下身帮他把东西捡起来。
“你是岚董的秘书?”
“啊,是啊。”
许瑭一边整理一边说,“谢谢。”
谢鸢帮他捡起来掉落的文件,碰到他手边放着的纸袋时,起身的动作倏然一僵。“这是……”
“啊,没什么,”许瑭顺手提起纸袋,“坏掉的花瓶而已,正要拿去处理呢。”
“怎么处理?”
谢鸢问。
“嗯,”许瑭理了理凌乱的文件,按照从前处理过的情况,随口说,“不是捐了就是扔了吧。”
捐了,又或者是扔了。
谢鸢僵硬地站起身。
许瑭也理好了文件,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刚要再次道谢,却见这位英俊的先生,眼神凝滞,眸底晦暗,只有紧抿的嘴角弯起些许弧度,似失落似轻嘲。
“那个,谢谢了,我先走了。”
许瑭也没心思去多想,说完就马不停蹄地离开,飞快地奔向停车场找到齐渊的车。
“对不起,我来晚了。”
许瑭一边喘气一边道歉,然后将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递过去。
齐渊只问:“花瓶呢?”
“在这。”
许瑭递上纸袋,好奇道,“齐哥你要这个花瓶吗?”
“什么我要?”
齐渊不解,旋即意识到什么,解释道,“这不是那些要处理的东西。”
许瑭虽然也是秘书,但处理的都是边缘工作,并不知道花瓶被郑明东碰坏之后,岚董办公室阴云布了好几天,还以为这是那些淘汰的旧物。
“这东西很重要,叫你拿来也是要拿去修,修不好可就完蛋。”
齐渊说。
岚董要什么没有,这么在乎一样东西他还是第一次知道。
许瑭惊了,然后摸了摸鼻子:“好吧,我还以为是不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