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来酒吧吗?”
孟寄宁失落地问。
“我还有实验。”
孟初说。
是真的,老同学那里传来消息,项目有希望了。
孟寄宁送他出门时,还有些依依不舍。
“那你有空再来,”孟寄宁说完,忽然想起什么,弯了弯眼睛,“说不定那时候,我还能向你介绍一个人。”
孟寄宁在路口远远地望到齐椋时,对方脸色有点阴沉。
那阴沉并非一时的情绪,而是陷入长久黑暗之后,对生活的绝望与淡漠。
从最近开始,孟寄宁才逐渐理解这种心情。
他朝齐椋招手,对方抬起头,看见他的一瞬间,脸色忽然变了。
眉头舒展开来,眼神变得平和。
好像有一瞬间,短暂地从淤泥中拔了出来。
齐椋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变化,所以,他也不知道,看到这种变化的孟寄宁,在那一瞬间,会有相似的轻松。
“等很久了吗?”
孟寄宁问。
齐椋摇了摇头:“刚来。”
事实上,他差点迟到了。上一个单子在快速路上,他赶过去的途中堵了很久,离修理店也很远。车主不太高兴,签字的时候反复检查,磨磨蹭蹭的。
“你想吃什么?”
齐椋问。
以防万一,他往微信账户里多转了点钱,省得付账的时候,单刷一个二维码不够,场面会很尴尬。
孟寄宁想了想,说:“意大利菜。”
齐椋的心脏跳了跳。孟寄宁的上一份工作很光鲜,应该吃过不少高级餐厅,那些地方能花掉他半年工资。
看他担惊受怕又强装镇定的表情,孟寄宁笑了笑,指着对面商场二楼的一个招牌:“喏,就是那里。”
齐椋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是大大的三个字——必胜客。
“披萨也是奢侈品,”孟寄宁在点单时说,“我小时候很馋必胜客的,只有节假日才能吃到。”
其实齐椋一直不理解西餐,他觉得价格匪夷所思,披萨还没有工地盒饭好吃。
齐椋顺着他的意愿点了两块披萨,他说可以换着吃。
“套餐不划算,”孟寄宁说,“里面的饮料又贵又难喝,扣掉饮料,还不如单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