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仲文楚的母亲找第三方做局,低价买走了付兰英手中的科信股份。
“你母亲真是人才,”付关山说,“这么早就看出股份的价值,还挑了最合适的时机落井下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战利品不是仲渊,而是科信。
仲文楚笑了笑:“你觉得我们母子都是马基雅维利主义者。”
付关山盯着他,过了一会儿,说:“玛丽是谁?”
仲文楚杯子里的酒液差点泼出来。他定了定神,换了个话题:“听说你爱人在林城工作?”
付关山警惕起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想,现在大哥应该会经常去林城吧,”仲文楚说,“真巧,我下半年在那边有点事务,我们大概会常见的。希望到时候,你别挡我的路。”
付关山眯起眼睛,这小子是纯粹来挑衅的吧:“什么事务?”
“准确地说,是一个人,”仲文楚淡淡地说,“一个欠了我一大笔债的人。”
“管你是找事还是找人,离我们家远一点。”
“可惜了,”仲文楚说,“你当初没有回来跟我争,现在就没有阻止我的筹码。”
“你到底是来巩固兄弟情谊的,还是来恐吓的?”
仲文楚耸了耸肩:“《君主论》不是说吗,被人畏惧比受人爱戴安全得多。”
付关山看了他一会儿,说:“怜悯活着的人,最重要的是,怜悯那些生活中没有爱的人。”
仲文楚皱起眉。
“你知道这是哪位伟大哲人的名言吗?”
“哪位?”
“邓布利多。”
仲文楚又喝了一口酒。他很长时间没感受过连续性心肌梗塞的感觉了。
“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给我掉书袋的高级知识分子,”付关山站了起来,“那就是我老婆。”
他朝仲文楚摆了摆手,算是道别,随即就朝门外走去。
仲文楚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说:“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哥哥……”
付关山倏地转过身来,脸色很难看。
仲文楚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大概会很幸福。”
付关山静默了一会儿。“我会很痛苦,”他说,“以后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