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奉先此去勿忧后方,我自在此待你平安凯旋。”
吕布看着比自己还小上好几岁的陆离,他虽然有过两位义父,但这位不是义父的同僚倒是比那两位义父更像是慈父。
天知道当年他母亲在世时,对他也就是如此了。
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陆离更想做的是说服对方改变穿衣风格,尤其是对方上战场时穿的,红的金的那叫一个花里胡哨啊,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到自己一般。
但凡曹操按照他这样穿,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可偏偏吕布始终做此打扮,也平平安安活到了现在,成为对方武力值的一大佐证。
如果说陆离是细细叮嘱,那羊秘就是热泪盈眶了,天杀的吕布,这次的军粮他们羊氏出了两千斛,粮仓都要搬空了。
虽然你活着回来也不一定会还,但你要是死了,这政治投资不更是尽数打了水漂。
几千斛粮食换回一具尸体,这买卖的亏本程度简直到了一种会贻笑后世的地步。
以前听说对方那神乎其神的武力值,羊秘还都不屑一顾,这里面有不相信也有对吕布本人人品情况的鄙夷。
但现在,他只希望那些传闻都是真的,最好还是谦虚的说法才好,这沉没成本实在是让人肉疼。
跟着陆离一起送走了薅羊毛的煞星,一回头还要对上美丽但实实在在幕后操纵了一切的狐狸精。
有那么一瞬间,羊秘脑海中都忍不住冒出了大逆不道、数典忘祖的想法,自家这个姓实在是有点背啊,干嘛要姓羊呢,姓虎、姓狼不好吗。
并不愚蠢并且十分美丽的府君向他发来了共同巡视春耕的邀请,羊秘能怎样呢,他当然是笑着点头了。
毕竟都走到这一步了,贼车也上了,该得罪的也得罪了,还能离咋滴。
然后点头的羊秘就被陆离优先拉着巡视了一下他们羊氏所在的地界,羊秘的脸色在陆离的注视下真的是越来越僵硬,那笑容挂不住一点点。
他看到的很简单,无非就是手下的人有些嚣张跋扈而已,但一没有杀人放火,二没有耽误春耕,这种打几鞭子、踹几脚、骂几句的事情固然不太好看,可若是连这种小事都要计较,不免求全责备了些。
羊秘:“底下的人不懂事,叫府君见笑了。”
陆离一边挥手示意自己身边的人去阻止,一边看向羊秘:“只是见笑而已吗?”
羊秘实在是为陆离的态度感到头大:“向来尊卑有别,尊不就卑,府君以为然否?”
陆离点头:“然也。”
“只是伯固当真如此以为吗?”
羊秘点头:“自是如此。”
陆离:“既然如此,你与他执鞭之人谁为尊,谁为卑,你我之间谁为上,谁为下?”
羊秘沉默不语。
陆离也不在意对方的沉默,继续道:“想来伯固心中有数,既然如此,为何不迁就我的道,反要与我为难?”
羊秘难以忍受道:“非我有意为难,只是府君所要求之事,实在是令人为难。”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下面的人哪里能够各个严束己身。”
说着,他不由刺了陆离一句:“正所谓其身正,不令则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府君这般要求于我羊氏,却不知府君出身之所在,乐安陆氏可曾做到?”
陆离很是诚恳:“曾经没有做到,所以现在乐安陆氏死的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