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汉已有民不聊生之象,各地起义作乱不胜其数,外族亦是虎视眈眈、屡屡犯境。
这样的现状好似已经足够悲惨,可未来的乱世是十室九空的地狱。
就如同秦末,天下苦秦久矣,可天下人更多的死在秦亡后的大乱斗之中。
要是算账的话,反抗好像是如此不划算的事情,但天下、人心这本账从来不是这么算的。
若无愤而反抗、揭竿而起,何以让人知晓民意既是天意。
陆离端起面前的水杯向曹田示意:“承君吉言。”
语罢,两人相对一饮而尽。
处完了祭祖的事情,陆离上山了一趟,给陆乔的坟头除了除草,再将自己带上来的东西一一摆在对方墓前。
陆离也不管自己如今身穿的早已不再是以前干农活时穿的粗布麻衣,直接将之前用来包裹东西的包袱随意一铺,然后就地坐下。
来之前他有很多话想要对陆乔说的,可真的来了却又一句都说不出来了,有什么用呢,左右自己说了对方也不一定能听得到。
就算听到了,对方难道能够给出什么回复不成?
在对方坟前坐了坐,沾染了一身灰尘,毁掉了一块包裹布,陆离启程准备去洛阳了。
但在离开之前,还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一包略带干瘪的果子被放到了陆府门前。
在陆离回乡祭祖后,乐安郡不少百姓都往陆府门口放过东西。
但是这果子,陆离拿起其中一个自己去洗了洗,一口咬下便对送果子的人有所猜测了。
是那位老伯,他只从对方那里吃过这种果子,很甜还不带涩。
“他们家一切可还好?”
这些日子一直四处走动的石锤回道:“一切都好,他们家还添了一个孙女。”
愿意且能够去养女婴,本就是一种对生活情况的无声展现。
陆离又不是不通俗务的人,闻言点头略微放下心来。
离开的时候曹田前来送行了,这一次他们倒是颇为文雅的唱和了一番。
跟那位陛下看多了歌舞还是有好处的,比如说此刻陆离就唱的非常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
走出乐安郡一段距离后,陆离隐约间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事实上他并没有听错。
“郎君!郎君!”
一女子赶着驴车朝他驶来:“郎君且稍等。”
等到对方终于来到陆离面前,一张说不上饱经沧桑,也并非养尊处优的熟悉面容映入眼帘。
陆离有些不确定:“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