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想要和他说,结果猫嘴巴张了两下,顿住了。
猫脑袋里不记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个人的长相已经变得迷迷糊糊,更不用说猫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辛夷震惊地说:“猫不认得他。”
谷梁泽明不急,反而问猫:“不是说上供给猫的,辛夷怎么随便收生人的贡品?”
辛夷补充:“以前见过,不算生人。”
“哦,”谷梁泽明眉眼似乎暗了些,轻轻地帮辛夷说,“是半生不熟的人。”
人的贡品,都是猫的,哪里分什么七分熟人半熟人生人的。
辛夷悄悄地踩了谷梁泽明一脚,这个是全熟的人。
谷梁泽明不避,让肉垫在自己手背上踩来踩去,声音柔和:“辛夷说说,那人长什么样?”
辛夷的声音更心虚,白胡子往下撇撇,小声地说:“两个眼睛一个嘴巴。”
谷梁泽明的唇角这才轻轻弯了弯。
他轻缓地,声音里头带了些愉悦地问:“还有吗?”
辛夷开始的耳朵也趴下来了:“两个胳膊,两条腿。”
他想了想,补充:“有点矮。”
谷梁泽明颔首:“看来辛夷没什么印象了。”
他虽然这么说着,却看不出半点失望,反而指尖轻轻碰了碰猫爪子,说:“不错。”
不错?哪里不错了?
辛夷急得追着尾巴团团转,转了两圈,把自己转得晕乎乎。
谷梁泽明从善如流地让辛夷倒在自己怀里:“不要紧。”
“要紧要紧,”辛夷艰难地探出爪子,“辛夷记起来了,他是当时射猫的屁股…不是,他当时和那个,被猫下药的人,是一起玩的。”
谷梁泽明对这人有些印象。他说:“顾非。”
辛夷点点脑袋。
这是顾卿本家嫡孙,若不是上次辛夷投了泻药,这些还是当朝大臣孙子辈的人对谷梁泽明而言只能是小毛孩,根本留不下一点印象。
射猫的人。
谷梁泽明轻轻摸他的脊背,当时自然查不出来是谁用的弓,接辛夷回来后,那群祭祀期间胆敢在山林间纵马杀生的轻狂竖子都被拎回家里教训了。
他说:“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