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霭冷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怀疑我?”
他们一般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到江霭头上来,毕竟此人出了名的绝情,怎么可能会包庇一个红A,而且他们先前检查过江霭几次,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江霭在医院里地位很高,他们也不愿轻易开罪了这位年轻的医生,只放缓声音,公事公办地说:“医生,我们是按照章程办事,请配合我们。”
江霭神色与寻常无异,俊美的脸在头顶的冷光下映得瓷白,犹如一尊冰冷而优美的瓷器。
他如同往常般站在诊疗台前,手边的盘子上放着一些简易器具——放在诊室里的医疗器械往往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性,更何况眼前有四个人之多。
红A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而江霭锁骨下方的红印赫然就是罪证。但凡被这些人检查到他身上的红A,他们绝不会对他网开一面。
横竖都是担惊受怕,倒不如选一次自由。
好像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细长的刀柄在他手上转了一圈。
他走前一步。
就在这时——
“啧,这么多人,在开会吗?”
窗帘拂动,诊室内不知何时已然多出一道身影,姿势不怎么正经地倚着墙,眉眼含笑地看着房间里所有人。
准确地说,是扫了一眼诊室里的其他人,随后就将目光锁定在江霭一个人身上。
筛查队的人立马被这诊室内突然多出的一个人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突然出现的这人他们不可谓不熟悉——这分明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秦岸将手搭在江霭肩膀上,不着痕迹地轻轻捏了捏他的肩骨,示意他放下手上的器械。
筛查队的人见他们俩站在一起,不由得皱起眉头:“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霭手中的刀又不动声色地在指间转了一圈。
“不太好吧?”
秦岸抓住他的手腕,深深望进他眼睛里,“这刀划下去,可就回不了头了。”
江霭却只是瞥他一眼,利落地动了手。
寒光一闪,温热的血线在眼前飞跃而过。
……
筛查队毕竟有四个人之多,一场缠斗下来他们都受了伤。
诊室变得一片狼藉,所幸还能找到一些包扎的药品。
“等等,等等,”秦岸做出一副快死了的虚弱模样,他脸色苍白,艰难地抬起手来朝江霭小幅度地招了招,“我有话要说。”
其实他的伤轻得很,也没到快死了的地步,更何况江霭正在替他包扎。
江霭不为所动,手上娴熟地包扎着,一点都没理会秦岸的胡言乱语。
“本来那天就打算告诉你的,可惜你直接跑了。”
秦岸一只手截停江霭的动作,凑前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