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导演打断:“你们准备一下,很快要拍下一场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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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过后,他们便开始拍下一场戏。
这场戏主要是两位主演的对手戏。
秦岸走后,江霭开始频繁做梦。
秦岸送的那条项链他碰都没有碰过,逃避似的把它藏进了最里面。
明明这条项链他只看了几眼,可它在梦中的景象是那样清晰,包括吊坠上繁复的刻文以及红色的流光,都能逐一复现。
那条精致漂亮的项链像缠绕在脖颈上的毒蛇,一点点盘绕收紧,直到勒出红痕。
江霭沉在梦境之中,梦里他躺在一个平面上不得动弹,眼前蒙着一层黑纱。视觉被剥夺的情况下,剩余的感官就显得尤为清晰。
他听见渐近的脚步声,随后是进门的声音。
一步,两步,三步。
来人从进门到走到他身边不过三步。这是个逼仄的空间,江霭在心中暗自丈量着。
这人走进来之后,就像在观察一件待拆的礼物,绕着他缓慢走了一圈,手指在台面上轻轻敲击着。
江霭听着这一下一下的敲击声,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想要收紧握拳。
那人好似察觉了他的意图,轻轻抚平他蜷缩起来的手掌,然后又在他手掌上轻轻打了一下。
江霭不敢再动。
那人低笑一声:“你醒了。”
他说的是肯定句。
这个人的声音有些耳熟,江霭感觉自己在哪里听过。
紧接着,原本敲击在台面上的手指来到他的脖颈,顺着他的颈动脉往下,最后停在左侧锁骨末端。
江霭精神紧绷起来。
下一秒,那人从一旁抽出一支红笔,慢条斯理地摘下笔盖,反扣到笔身上。
笔尖点在肌肤上。
尖锐的触感在江霭肌肤上游走。
他像横陈在桌面上的一张白纸,任由这位不速之客在他身上轻描淡写地描了三笔。
一笔偏左,一笔偏右,一笔中间。
——A。
倘若他能看见,就会发现那是一个红色的“A”,犹如毒蛇的利齿刺破肌肤后浮现的斑驳印痕。
完成之后,此人伸出两指,勾下蒙着江霭眼睛的黑色纱布。
一下子从黑暗转到光明,他的眼睛不太适应地眯了起来,过了几秒才完全睁开来。
方才那个人正吊儿郎当地坐在他旁边的台子上,似笑非笑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又见面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