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
谢忱放下筷子,双手环胸,笑得纯良无害,“也没关系,爸明白就行。”
谢岩心急,可他不愿意把这份心思摆到台面上。谢忱这么一说,他立马急眼:“这是家里不是外面,你少在那里挑拨离间胡乱揣度。”
“谢忱,你干什么?一家人非要闹这么难看?”
谢宏天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现在是在吃饭!”
一家人。
原书剧情里提了一下谢忱的身后事,对于谢宏天和谢岩也粗略地提了一嘴。书里谢忱死得凄惨,他没有朋友,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也选择漠视,连个帮忙收尸的人都没有。
说什么一家人。
“这顿饭还是你们俩自己吃吧,”谢忱冷笑一声,径直站起来,“我不奉陪了。”
他站起来的时候一阵头晕,差点没站稳。但他绝不会在谢岩面前丢份儿,强撑着像个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门。
等走到谁都看不见的地方,谢忱那直挺挺的脊骨才勉强放松了些。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三思,来接下我。”
谢忱报了个地址,又补充道,“到了再往门口那条道走多几百米,我在电线杆下面。”
谢忱尤其好面子,总觉得自己潇潇洒洒走出门,结果转头就蹲在家门口等人来接,就跟条落水狗似的惹人笑话。所以他硬生生地拖着病痛之躯坚定地走出了几百米,走到一根电线杆下面才停下来。
时节将近入秋,夜里的风凉,他本来就不舒服,被冷风一吹,整个人又虚弱了几分。
“老板?”
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融入夜风之中。
不是李三思的声音。
“……”
谢忱把手机拿到眼前看,看见屏幕上赫然写着“邵沉”两个字。
“怎么打给你了……?”
他估计自己是脑子病糊涂了,电话打错了人。
谢忱头晕得厉害,也懒得再重新打给李三思了,他蹲在马路边上吸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那你来一趟,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