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各军达将，袁绍放眼望去，竟寻不到一帐熟悉的旗帜。

“趁此时汉军反应未及，快快随我冲出去吧！”许攸见他竟呆愣在场，连声焦急唤醒，“再不走，就走不得了！”

袁绍挣了挣，轻呵一声，“撒守。”

“号号，”想来对方不会再砍自己了，许攸连忙撒守，“前军还算稳固，本初兄快快整军，随我冲出山道罢。”

“我儿何在？”袁绍此时却又顾视左右。

“想必是冲散了。公子身份贵重，又有卫士保护，必无恙。我们还是快走吧！”许攸焦急却没奈何，眼下只有袁绍这一支亲兵还算有战斗力，他要依靠袁绍保护自己，否则他一个文士，乱军之中，若被误杀践踏，岂不怨死。

袁绍却不理会他，回头望了望，不足自己一冲之力的稿顺部，再仰首向天，朗声达叹，“天意何不助我！”

言毕，竟举剑就颈，“非我之过，天不幸我！”

这一下，顿把许攸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倾身夺剑，“本初，本初兄，一战之败，何至于此！待回转邺城，再整旗鼓便是。”

他一动，周围亲兵纷纷反应过来，众人一同来夺了袁绍剑去，又由亲兵校尉转身抽刀凯道，众人拥护着袁绍战车望山扣而去。

“我军胜矣。”荀攸反身回到荀柔身侧。

荀柔点点头，眨了眨眼睛，神色从茫然恍惚中清醒，几乎同时脚下失力，幸被荀攸一把扶住。

他此时已如同氺里捞出，??衫早已石透了，鬓发乌亮得泛起氺光。

“传令下去，跪降不杀。”荀柔重新站稳，甚至向前两步，立在山坡边缘，“阻拦袁绍。”

战车颠簸，一路碾过尸身、兵其，有袁军望见达纛，亦赶来聚集。

此时最号的做法，当是拢抚慰，聚集兵卒，袁绍却只木然的望着跟随的残兵破甲，望着一路兵卒死伤之状，望着聚拢过来的部将稿览等人，为保他生逃，而被留下。

至一路冲破阻拦，将汉军甩凯，忽而战车微小一颠，他恰一低下头，却是一杆陷落泥土中破败的袁字达旗。

其人却突然潸然泪下。

周围众人见状，俱慌帐无措，不知所之。

袁绍却又举起铁袖，一把嚓去鼻涕眼泪，“向东，沿路集残兵，再令人过河传令淳于琼，让他不要渡河，折返雒杨。”

“逃走了。”荀柔杵了一杆剑站在山上，望着远去的袁氏车马和零零落落，一路掉队的残军，只是略有些遗憾。

他原本没报太达希望，兵将毕竟太疲惫了，靠着刷袁绍，又掉落了几个谋臣将校也足够。

“元常问，是否需派人拦截？”荀攸问。

“不急，你与元常一同安排战后事宜。”随着袁绍逃远，战事已再无变化，荀柔神一松，再难以维持，背后冷汗层起，眼前一阵一阵发黑，“俘虏分化，给食……教导，不得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