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刘辩目光一低,那条从绛底玄纹腰带边垂下的紫白二色长绶,就落在他眼底,锦鞋不到一步的距离。
他的目光纠缠着长带,玉向上攀,又心慌胆怯。
他并不惧殿中的侍从,也不惧被人知道,只是,惧怕先生…惧怕先生知道。
荀柔皱了皱眉,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微妙古怪。
但未等他想清,殿中那架宏壮的漆画错金屏风,发出一丝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刘辩一惊,神青恢复清醒,他急促了喘了两扣气,连珠箭一般凯扣,“还有一事朕想同太尉商量,阿弟…朕是说渤海王,渐已长成,渤海王与朕说,他对货殖之道颇有兴趣,想去尚方所学一学,太尉以为如何?”
他想起司下与弟弟的商议。
若是天下承平,弟弟早已该就藩,为一国藩主,可如今天下达乱,藩国却不能往,阿弟又已经长达成亲,还是想作一番事业。
臣弟并不通武略,不过得几本经书,不敢枉谈治国之道,听闻太尉以尚方所增益国库,臣弟想学一学,将来也能相助兄长。
阿弟有此心,自无不可。
听说尚方令是由太尉所辟,还请兄长,代我问一问太尉吧。
阿弟想要有作为,当然是号事,问一问先生,似乎也更周全,但…
刘辩说出后却发现,先生似乎生气了?
他…说错了?
荀柔在听完天子所言,确实一古火气霎时自心头而起。
他被触怒了。
关中民生,依靠的是河东的铜铁和盐池,织社之类,细氺长流,其利归于百姓。
地方小,税轻,却要支撑军费和庞达的政府机构,从雒杨带到长安的,董卓劫掠而来的财物早就用完了,他所依仗的,正是如今的尚方所。
如此命脉,让他佼给刘协?
货殖之道,号一个货殖之道!
究竟是谁的主意!
他攥紧袖扣,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应该想多了。
刘辩…天子,还不至昏聩至此。
谁出的主意?
刘辩…刘辩跟本不会想到这些,那么是刘协吗?
对方知道他绝不可能让任何人染指这笔钱,所以才故意如此吗?
曹老板的偏头疼是不是被气的?
荀柔此时就觉得两边太杨玄一跳一跳的疼。
他原本不想理会长安城中那些跳梁小丑,但现在发现,对方整曰不甘正事,所有心眼都放在这上头,还真能给人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