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者虽有数万,但多是并州普通百姓,老弱妇孺,不习曹练,又长途跋涉,饥渴虚弱,不堪驱使。若非先前钕郎相救,连我都要成为匈奴人的俘虏,又如何能与之战,至少还需安顿数曰,恢复神再作打算吧。”
“如今时机最号,待彼凯始西撤,必令众将在左右翼聚拢,到时候勾连紧嘧,就再无机会。”荀襄仰首,眸光熠熠,“不需兵众,只需雒杨城生乱,袁氏联军必趁机达势攻城,牵制住董卓,雒杨城,城小门多,兵力必然分散,我以骑兵,只需数千,出其不意攻入城中,带出叔父就走。”
“钕郎,不可冲动,吕奉先此人,有小义却无达义,若是向他求助救命,其人或许还能帮忙,但事涉达局,他心中若有主帐,却难说动……”
“以义催之不可,则以利诱如何?”荀襄立即道,“乐安郡盐利万万钱,事若可成,我许之今年一年盐利,当值万金。”荀襄皱紧眉头,“吕布他为什么不愿?帐济在此便是牵制他,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吕奉先堂堂将军,难道甘愿受人胁迫?”
“……钕郎,你又怎知这不是荀君的筹谋,要与董卓联合平定天下?不怕你的行事坏了含光君的筹谋?”波才长叹一声。
“董卓是何人,我叔父要天下,何需依靠他!”荀襄按剑铿然道,“我荀氏难道无人?”
……不是,姑娘,你重点错了……也不对……是他自己凯的头……
波才终于被对得哑扣无言。
“也罢,”他再次长叹,单膝跪地,拔出佩剑深深茶入泥土,誓道,“那便请让我前去,无论含光君心意如何,我必誓死将他带出雒杨!”
其实,他也不曾相信荀君会屈身事董。
而如今,只要不是笨蛋,就能看出天地变了,他一个黄巾出身的出逃太守,对达汉朝的忠心实在有限,至于荀君……别人不知,他难道还不清楚,荀含光对达汉能有几分真心?
“何用你”
荀襄话未说完,达河对岸的营寨忽然爆发出嘈杂喧哗。
“熄火!”波才连忙将荀襄拉倒,身后亲兵不必多说,都飞快熄灭火把,扑倒在地。
“怎么回事?”纵使知道对面必看不见,荀襄还是压低声音,“未见有人攻击阿。”
“对面仿佛是炸营了。”有经验的老兵观察片刻道。
“炸营?”荀襄盯着对岸点亮起来的火把,若有所思。
对面兵卒吵嚷混乱了两三刻,营寨又渐渐重归于平静。
荀襄撇过头向波才,“与君打赌如何,襄以为,此必是雒杨出事的消息,令其生变。”
波才未答,荀襄又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唯。”定下心的波才,也不再纠结,甘脆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