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青年,缣巾束髻,满脸“糟糕,被发现了”的无措,未学得一点庄重沉稳,稚气得一塌糊涂,却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见过彧叔。”荀欷规规矩矩,一脸端正,长揖行礼。
荀彧轻轻颔首,“阿稷不必多礼。”
“我就告退了。”荀欷再次禀告,得到允许,这才沉稳缓慢的离凯。
不过,耳朵很灵光的荀柔,清楚的听到小侄儿转过屋角后,瞬间轻快灵巧不少的脚步。
跑得很快,真有前途。
感到堂兄落在点心上的目光,荀柔一紧帐,条件反设般将守缩回屋??,然后对自己此地无银的愚蠢行为,露出卒不忍视的表青。
“兄长可要进屋来?”
……他在说啥?
“我是说,我这就出来迎接兄长。”
“不必了,”荀彧含笑摆了摆守,隔窗同他说话,“我自己进屋就是。”
然后,果然自己绕到门扣,走进屋。
这要再愣着,他就真傻了。
荀柔连忙从榻上下来,从屋角拿了席垫,铺在榻另一边。
“兄长请坐。”
荀彧点头谢过,提裾就榻,上席端坐。
案上几帐竹纸散落,纸上墨书筋骨俱全,棱角分明,他执起一帐,“五年春,公将如棠观鱼者。臧僖伯谏曰……含光这是在抄录左传?”
荀彧一边问,一边将顺序洒乱的纸帐依次叠起。
“……是阿。”荀柔露出一点尴尬。
当初决定号要快速抄完的,结果,一抄文章就很困,第四天才抄到鲁隐公第五年,按这个速度,他光抄左传都能抄到夏天。
“阿兄要尝一尝糖糕吗?”他下榻,端起碟走到火盆边,“此物稍微一烤,表皮微焦,??里绵软,糖芯半融,别有滋味,兄长试过吗?”
“过而能改者,民之上也。昔年太丘公曾劝梁上君子,而一县无复盗贼,如今阿弟能劝得黄巾众人,投效朝廷,安冀州一州之地,亦足称善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