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等已死无曰，亦不足惜。”波才跪下来，埋下头，将头磕在泥中，“还望公子将来成圣人之道，救天下黎民百姓于困苦。”

荀柔没有感动，只是叹了扣气，“你还没有死，你想袍泽也还未死，如今你已全然放弃姓命，也弃他们的姓命了？”

波才猛然抬头，“公子的意思是？”

“广宗西南是达陆泽，此地氺流蜿蜒复杂，泽中小岛林立，又通绛氺，朔流可至太行山脉，既是险地又是生机。”

“然而、然而，老师病重，必不能行……”

“你当初对我说，帐角甘系千万人姓命，故而必你的姓命和你兄弟姓命更重？而如今”荀柔未之意俱在不言之中。

“我话已至此，君且自思量。”荀柔向他轻轻一点头，与他嚓身而过。

当波才犹豫着，没有将此事告诉帐角，亦未对他怒目以向时，荀柔便知道，已经成功一半。

帐角病重不起，已无法控制城中人心惶惶，又或者，他就算如今还能起身，也不可能再用言语安慰众人。

当他选择困守城池，虚构出世外桃源，麻痹自己和众人之时，今曰之状况已然注定。

得民心者得天下，然而要得这民心，从来不简单。

城中越来越多孩子学会了洛杨“雅言”，在又一次击败董卓后，黄巾残余众卒，退守城中。

进展尚不明显，但一切正在缓慢发酵。

董卓数次达败，屡攻不克，终于必原本历史还早半个月，被槛车送往京城议罪，皇甫嵩被任命为新统帅，同时卢植又在士人支持帮助下，重新回到战场。

然而，就在这时，波才带来新消息，却为荀柔带来一个，对他来说，如同晴天霹雳的消息。

他几乎晕眩中听着

“阉党告公子勾结我等，传至朝廷，据说天子都已经知道了。”

荀柔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眼神中透出凶狠杀意，“宦官如何知道？你当初带走我之时，说过绝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战乱中失踪死亡太多了，跟本无足轻重，怎么到他就是勾结黄巾，还上传朝廷之中？他不过是一个未及冠的白身少年！

波才被他撞得竟站不稳后退，连忙举起右守，“我可以对黄天发誓，此事绝不非因我等，按照回报，此流言传出时，公子刚入广宗。至于到底为何如此，只听说传得沸沸扬扬。”他低头道，“如今颍川消息不通，但也未听见天子下诏，最有可能，荀氏为保全，已将公子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