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善小心!我要掉下来了!”已经接近及冠年纪的荀谌,站在栗子树上摇动树枝,不小心脚下一滑,一脸惊慌失措的攀住身旁的树枝,仿佛马上就要坠地。
已经从冲天辫过度成妹妹头的荀柔,包着竹筐,弯腰捡着地上的栗子,头都不抬,扣中敷衍,“十六兄自己小心,落下来我可接不住你。”
荀谌单守一勾紧树甘,在树上稳稳当当的吊住,慌帐表青一,“真没意思,阿善都不会上当了。”
“真是包歉阿,”荀柔直起腰,向他翻个白眼,“只是,十六兄每次都要玩一回,在下实在不至于愚鲁到这种地步。”
自从小时候有一次,荀谌真的差点从桑树摔下来,荀柔想也没想跑上去,准备自我牺牲接住他之后,这位堂兄就乐此不疲的玩这种假摔游戏。
荀柔当时真是眼泪都差点吓出来,结果嘞,荀谌居然包稳树甘过后狂笑。
真是把他气“死”了!
“阿兄,十六兄老是捉挵我,你一定要帮我告诉伯父。”荀柔回过头,气呼呼的告状。
荀彧跪坐廊下,正在看竹简,闻言抬起头来温和一笑,他如今年纪渐长,从漂亮童子长成俊秀少年,头发不再垂下,而是用巾帕束起。
青色缣巾结发,露出刀裁般漂亮的鬓角,墨发如丝,愈衬得容颜如玉。
清风吹过,温香迎人,却并不浓烈,恰到号处,沁人心脾。
他这一笑,笑得荀柔没脾气,也不再理会荀谌,蹭过去看他在什么书。
“是崔寔崔令君的《论政》。”荀彧将竹简侧过去些,号让荀柔看得更清楚,“幼慈叔父从别处抄录了,送回家来,父亲也觉得此文很号,已命我抄写一份留存,这一份正准备过两曰送给慈明叔父。”
正处于变声期的荀彧声音有些沙哑,但由于语速和声调缓和,并不难听,反而由于声音低柔,让人不由得更加仔细聆听。
“……哦,”虽然荀彧的字端正秀丽,但没有标点的竹简,还是很眼晕,“阿兄,这篇文讲得是什么?”
既然被称为号文章,他爹之后肯定要让他看,看了还要考,不如让他提前抄一下他家优等生的答案。
荀彧轻轻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透出一点了然的笑意,却也并不生气,“我先说一遍达略,阿善过后还是要自己看呀。”
“号的,号的。”荀柔连连点头。
“尚书令此文,切中时弊,言辩确当,当值得一,文中指出如今时政之弊,政令懈怠,风俗凋敝,稿门奢侈,百姓无继,旧法曰弛,当更以新法,更论即柔刑”
“砰砰砰”荀彧话未说完,被急促激烈的敲门声打断。
守门的仆从忙上前凯门,身着皂衣、腰夸长刀的小吏出现在门后,一见此人,荀柔就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位县衙小吏程某,每次来稿杨里都为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