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到时候不放羊了，尕二娃想起未来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他享受这种就像是今天这样，一大早把羊儿从羊圈里面赶出来，然后可以去骑着摩托车，把羊群赶到自己家的“牧场”里面。

说是牧场，其实就是贫瘠的草场。

和那些“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不一样，他们这里的荒凉多了。

好在羊这种东西什么都吃，不挑食，它们能用嘴巴掘出草根，然后咀嚼进胃化作养料长出肉来。

坏也坏在它们能刨出草根上，很多时候牛儿吃掉牧草，过个几年休养生息草场就能恢复盛况，供给新的牧民再次使用。

但羊对草场的破坏是巨大的，根都没了，甚至种子都能被它们吃掉，草儿来年又怎么可能发芽。

但作为这片土地上长大的牧民，尕二娃知道，那不关羊儿们的事儿。

羊再怎么吃也不会让草场绝种，和沙漠化相比，羊带来的破坏微乎其微。

沙漠刮过来，也许一天就是一厘米，几年的时间就能往前推进好多。

坐在山头上看着羊群，尕二娃有时候就会看着远方，这再过个几十年也许他们平林镇就会被沙漠吞掉，他们也许到时候就搬去市区了吧。

那里的生活不错，什么都有。

但没有自己的羊儿和自己的摩托车，城里不让骑摩托。

……

今天和往常一样，带着自己的羊群尕二娃就像是带兵冲锋的将军，他指挥着自己的羊群冲下草木稀疏的山坡，下达了“冲锋”的指令。

这样羊群会对着它们的敌人发动进攻，把草吃掉化做身上的肉。

这是尕二娃的战利品，最后他的士兵们会带着战利品去到屠宰场，然后为他们的将军带来可观的回报。

……

看着羊群们安定下来吃东西，尕二娃支好摩托车的脚撑，往上走了走靠在一块石头上。

嘴边还嚼着一根随处拔来的狗尾巴草。

就躺在这里，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羊群，闭上眼睛就有了尕二娃的宇宙。

要是听到动静还能看到村口来的汽车，日子就是这么悠闲且无聊，但尕二娃愿意这样的日子，不过要是晚上喝酒的时候能看看电视就好了，那样自己也许能多下几斤啤酒。

看着天空，尕二娃又开始心想。

要是当初学校能把他们分开就好了，让语文好的就去学语文，数学只需要知道一些基础的就好。

让那些数学好的就去醉心数学，他们也可以不为背课文和解读作家的字词发愁，大家也许都能有美好的未来。

自己也不会因为二十三分的数学和十八分的物理头疼，也会继续学下去，也许自己没准儿会成为一个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