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志尚则笑道:“三千两利润之说本就是民间揣测,时家本就只是表面光鲜,七家店铺除去各种花销,盈利单薄,当年我是查看过时家账本,算出的利润,最后方才由官府出面,卖给了冯都尉!”
“我虽不知楚侯爷怎么去的案牍库,但这些东西都收录在案牍库中,楚侯爷所谓的三千利润,何来凭证?”
相比于冯桥,这位县令大人显然更了解大夏的律法,面对楚宁的询问也显得更加胸有成竹。
啪!
只是他话音刚落,一叠账目就被楚宁扔到了他的面前。
“县令大人所谓的账目就是这几本连年月日都混乱不堪,大量货物进价高出同期物价的四成,同时的出售价格低于当年同期货物三成的账目?”楚宁问道。
俞志尚当然很清楚这些账本的底细,他并不去翻看账目,只是言道:“在下是个县令,只懂得审案,这些货物的价格为何如此,又是否合理,在下并不清楚,我只是……”
啪!
他的话还未说完,楚宁又朝着他扔出了几本账目。
这几本账目明显要老旧许多,书页的页脚卷起,显然是被人频繁翻动使用。
“那俞县令可认得这几本账目?”楚宁的声音再次响起。
俞志尚定睛看去,他的脸色骤然一变:“这……这怎么可能?我……”
“俞县令是想说你不是已经让人销毁了这些账目吗?怎么还在?”楚宁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俞志尚的脸色愈发难看。
楚宁却眯起了眼睛,盯着他问道:“俞县令是不是忘了,时顺?”
“时正卿有个堂弟,家住兖州,两家关系极好,二十多年来一直有书信往来。”
“时正卿一家事发前,他便有所察觉,曾写信与时顺,言说折冲府的冯都尉是如何逼迫他家,并且因他不从,而扬言报复的。”
“时家事发后,时顺赶来了桑城,向官府报案,因他为时家近亲,时家财产当由他继承,同时尤其清楚,时家屋中存银数额,县令与都尉大人便合谋杀了他。”
这话一出,俞志尚与冯桥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胡说!我们根本不认识时顺此人!”俞志尚大声言道。
“无凭无据,楚宁你就算是公侯,也不能如此诬陷朝廷命官。”冯桥也寒声言道。
“时顺家人曾来寻找,可俞大人却以时顺并未来过桑城为由搪塞他的家人,最后不了了之。”
“可大夏律法早有规定,时顺这样的外州百姓来此会有入城纪要。”楚宁这般说罢,伸出手再次扔出了三样事物。
一份入城登记的文牒,一份时家兄弟往来的书信还有一份当时时顺递给官府的状纸!
俞志尚看着这些东西,身子已然开始颤抖。
他不明白,楚宁是如何得到这些东西的,更不明白这些账目与入城文牒,他明明已经让人销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一旁的冯桥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躲过这些东西,就想要将之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