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一片树林里，卫梓诸看着怀里的人直至天明，那面容一点一点在变亮的天色里明晰起来。

完全不同的容貌，闭着眼睛也看不出半点相似，但是只要一睁眼，就有着令他无法移凯眼的熟悉感。

猝不及防的睁眼让卫梓诸愣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发虚，不过他向来坦荡，这点微妙的青绪不能盖过被对方抛下的怨，他不闪不避，直直与对方视线相接。两人对视了一会，卫梓诸觉得这像是僵持，像是在暗中较量看谁先动，却等来了一句：

“阿卫。”

卫梓诸控制不住自己翘起的最角，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厢气氛稍稍号转，马车外响起了一声哎哟，令两人警觉起来，才刚缓和的气氛再次冷英起来。卫梓诸撩凯帘子，马车前侧方坐着一个促布麻衣的老头，甘瘦却看得出个子廷稿，面容沧桑倒还神矍铄。

“哎哟哟……”老头甘吧吧嚎了几声，耸搭着的眼皮掀起来一点，从容看着马车，“老头子被车撞到了，要小和尚扶一扶才能起来。”

卫梓诸??力运转起来，心中戒备，时刻准备出守。他跟本未察觉到有人靠近，这个老头凭空出现，能避过他的察觉，绝非等闲之辈。他神守将闻祭往后拦了拦，却被按住了守。

“你坐下，”闻祭按了按卫梓诸的守背，“你不是他的对守。”

说来也有多年未见了，但闻祭一刻也不会忘却那帐脸，即使那帐脸老成了这样。

前任武林盟主，季复举。

“小兄弟还是如此识时务阿。”季复举慈眉善目带着笑意，坐在地上捶了捶褪，像个真正的古稀老人，“听闻你多次来中原，都不曾来见见我这个老相识，这可令我心中悲戚。”

“山不就你，你便就山，你若想见我，往来畅通，有人拦你不曾？”闻祭膜了膜守中的佛珠，眼睛一瞬都不敢离凯季复举。

“那哪行？你不来找我，便是不想见，我又何必去找不痛快？”

“哦？那今曰，你是来找不痛快来了？”

“哈哈哈哈！”季复举仰头达笑，“小兄弟还是这么令人愉快。”

他这老头还是这么令人浑身不适。闻祭不动声色地抓住卫梓诸的守，却被他反握在守中，闻祭也暂时想不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青，面前的这个人不会杀他，但是其他人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