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你许心素有四百多艘战舰,至少把仅进攻的队形和梯次好好排一排,彼此之间讲究一下相互掩护与配合。
像现在这样,一窝蜂般往里冲,还顺手洗劫港内的商船,怎么可能不错关键的取胜之机?
更何况,连福州港左右两座炮台都不想办法拿下或者集中火力进行压制,就直接发起总攻,得有多少代价是毫无必要的付出?
“报告二哥,一号行军炮重新装填完毕!”
“报告千户,左侧马脸上的行军炮重新装填完毕!”
“报告二哥,右侧马脸行军炮重新装填完毕,请指示目标!”
……
就在韩庆之于心中暗自为那些被击沉的海盗船感到惋惜之机,汇报声已经再度与敌楼和马脸等处响起。郑印,方权,侯双等临时炮长们,纷纷举起手中的信号旗,年青的脸上写满了自信和骄傲。
韩庆之闻听,立刻毫不犹豫举起手中戚刀,“所有火炮,瞄准我对面,距离敌楼最近的那艘黑色船帆的大福船,准备齐射!”
“得令!”炮长们答应着摇晃号旗,随即,俯身调整炮口方向和射角,很快就将行军炮和佛郎机炮调整到位,然后再度举起了号旗请求发射。
“开火!”韩庆之将戚刀奋力下挥,紧跟着高声补充,“佛郎机炮直接进行下一轮,不必等待命令。发挥射速优势,直到目标被击中为止!”
“轰,轰轰……”十门行军炮,四门一号佛郎机再度同时开火,将沉重的实心铅弹射向三百九十多步外的黑帆福船。
那艘福船已经在努力转身,试图拉开自己与福州城南门敌楼之间的距离。然而,却因为船身过于庞大沉重,没能加起航速。刹那间,就被凌空而来的炮弹,在其前后左右砸出了一道道巨大的水柱。
没有一枚炮弹命中福船,但是,炮弹在海面上砸起来水波,却将福船推得摇摇晃晃,宛若醉汉。
福船上的海盗头目大急,立刻下令桨手全力加速。以免继续成为火炮的齐射目标。结果,竟然慌不择路,与另外一艘躲避炮弹的中型广船,撞了个正着。
广船以坚固和灵活著称,体型却远不及福船庞大。被后者拦腰撞上,当即,侧舷处就塌陷了一大截。
而那福船却来不及停下,继续借着风帆和船桨向前碾压,转眼间,就将广船给压得侧翻了七十度,船上人员和物资,如同下饺子般落向了大海。
“韩千户有令,佛郎机炮直接进行下一轮,不必等待命令。发挥射速优势,直到目标被击中为止!”福州城南门敌楼一层,无数热血男儿们扯开嗓子高喊,唯恐位于二楼的佛郎机炮长,听不见韩庆之的命令。
“得令!”四名临时炮长喜出望外,答应一声,随即带领前来帮忙的热血男儿们,将子铳填入了炮膛。
佛郎机炮子铳独立,便于装填的优势,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展示。四门一号佛郎机炮重新装填完毕之后相继开火,将足足有十六两重的炮弹,狠狠砸向了狼狈逃窜的黑帆福船。
“轰,轰轰……”
“轰,轰轰……”
……
一轮,又是一轮。当第四轮炮击发起之后,那艘黑帆千料大福船,终于耗尽了所有好运气,被一枚炮弹直接命中的尾楼下方吃水线处,当即将船舵砸了个粉碎。
紧跟着,佛郎机炮的第五轮炮击和行军炮的第二轮炮击又至。其中一枚炮弹砸烂了福船的黑帆,另外一枚则在福船左侧船舷偏后位置,砸出来一个笆斗大的窟窿。
黑帆福船漏水且失去了动力和转向力,彻底变成了靶子。船上的海盗们知道不会有同伙前来救援,赶在下一轮炮弹砸过来之前,纷纷尖叫着逃进了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