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入小巷,停在一处宅院外。
掀开车帘,只见门口的檐下站着一对男女,年纪都不大的样子,好像是祝无执买的小厮和婢女。
其中的少年叫车停了,小跑过来,喊了声“老爷夫人好”,
温幸妤被这脆生生的一句“老爷夫人”弄得面皮发红,尴尬到浑身僵硬。
下一瞬就见少年跪趴在车下,脊背绷得很直。
在定国公府做过婢女,见过贵人出行,自然知道这少年是要给她做脚踏的意思。
她下意识看向祝无执。
青年显然是习惯了这一切,他并不觉得有什么,踩上少年的脊背下了马车。
温幸妤抿唇收回视线。
知道归知道,但她也是做过奴婢的,实在下不去脚。
她柔声对那少年道:“你起来吧,我自己下。”
少年有些懵,但还是听话站起来了。
“阿喜遵命。”
另一个圆脸少女也迎了上来,笑眯眯说自己叫翠珠。
车夫和阿喜翠珠将马车上的箱子搬下来,待拿到那一麻袋菜时,阿喜愣了一下。
他和翠珠对视一眼,朝已经进院的夫人看去。
年轻的女子一身粗布袄裙,和身旁松风水月,长生玉立的青年,恍若是两个天地的人。
一个如山巅雪。
一个是檐下泥。
夫人来之前,他们以为会是书香门第出身的闺秀。
却不曾想,是这样一个容貌普通,衣着朴素,甚至看起来还不如他们宽裕的……村妇。
翠珠看到阿喜愣神,揪了一把他的耳朵,小声警告:“不管夫人什么样,那都是夫人。”
“是老爷明媒正娶,办了婚书的人!”
阿喜小小的嘁了一声,心里腹诽不就是个村姑嘛,最好糊弄了。
但面对小青梅凶巴巴的视线,他还是乖乖说了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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