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呆呆望着满院的银白。
两件冬衣很早就做好了,月白那件在袖口衣摆绣了云纹,绛紫的则是如意纹。
可祝无执迟迟不归。
窗外的枝丫不堪重负,被积雪压断,发出一声脆响。
温幸妤莫名觉得有些孤寂。
明明一个人生活也很好,可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
人寂寞的时候,总是喜欢想过去的事情。
有时候会忆起和观澜哥生活在石水村的日子,他悉心温柔教她认字,帮她拆绣线……等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他已经不在了,心中便又是一阵难过失落。
偶尔,她也会想到祝无执。
想到他流露的嫌弃,骂她的话,以及那日的帮助。
他去做什么了呢?布局走到哪一步了?一切是否顺利?
还需要多久观澜哥的身份,她又何时才能接观澜哥回家。
疑问占据心头,她胡思乱想,脑海忽然莫名浮现祝无执还是世子爷时的样子。
经天纬地的才能,钟鸣鼎食的出身,还有一张玉质金相的脸。
哪怕后来入朝为官,为人诟病行事狠戾恣睢,也挡不住他的惊才绝艳,意气风发。
这样的人,合该端坐明堂,不应屈居在偏僻的州县。
万籁俱寂间,一阵马蹄声夹杂着车轮碾雪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顺着声响,抬眼朝院门望去。
只见一双冷白修长的手,推开了虚掩的院门。
青年身着青竹长衫,外披白色大氅,疏冷矜傲的眉眼映着身后漫天雪色,长身玉立。
怔愣间,厢房门已经被叩响。
她慌忙起身开门,抬眼看向半个多月未见的青年。
青年瞥了眼女人紧扣着门,略微泛白的指节,目光直勾勾落在她莹白的面颊上。
不施粉黛,一如既往的清秀腼腆。
迎着祝无执俊美的脸,温幸妤慌乱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多日未见,最开始面对祝无执的那种仓促和惶恐,又重新占据了上风。
她微微侧身,小声道:“您回来了。”
青年并未吭声。
温幸妤愈发拘谨,又往后退了半步,将整个门扉都让出来,“天冷,要进来吗?”
俄而,才听到头顶传来青年漠然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