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烈日依旧当空,体感越发炎热,似乎整片天际都笼罩在大蒸笼里,又热又闷。
许镜回家,先到村里的水井呼哧呼哧担了好几桶水,肩膀又酸又疼。
豆大的汗珠从她额角滚落,顺着廋削的下颌线,啪嗒砸落进地里。
前两天她上山,没给家里担水,家里用水吃紧,全靠宋渔半桶半桶往家里提水。
所以干脆打算多担水,存在家里。
“迟早要打个水井,喝水忒费劲儿。”许镜放下水桶,怨念颇深。
可打井要花钱,起码二三两银子,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她兜里就一百多文,还打不起井。
忽地,许镜想起什么,心头微动,眼睛一亮:“正好现在有时间……有了……”
许镜从家里拿了柴刀,到许家背后的山腰,砍了不少竹子拉回院子。
打算在院子里将竹子锯成一节一节的,然后将竹节处打通,当做简易水管。
听说这还是许老爷子还在那会儿,特意种在后山腰的。
竹子在大岳村不值钱,在距离村子不远的就有几处竹林,可惜是苦竹,长出的竹笋又苦又涩,不好吃。
拿来当柴火,还会炸灶膛,不如山上枯枝木柴好烧,所以没什么村民喜欢。
唯一喜欢那片竹林的,也就竹篾匠和村里的半大小子,竹篾匠不用说,村里半大小子喜欢去竹林里边抓竹鼠。
里面的竹鼠长得又大又肥,抓到一两只,也能让一家人打打牙祭,改善改善伙食。
许镜正呼哧呼哧锯者竹节,旁边响起宋渔的嗓音。
“这是金银花和薄荷叶泡的水,可清热解毒。”
许镜拿汗巾擦了把脸上的汗,头也不抬,闷声说了谢谢。
宋渔轻嗯了一声,将装水的小瓦罐放到许镜简陋的工具箱旁边。
“这些竹子也可以用来抓捕猎物么?”
许镜抬起头,正打算解释,目光咻地落到宋渔扛着的物件上。
“你扛锄头出去做什么?”
“去地里锄草。”
宋渔正了正头顶的草帽,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地里的活儿都是原主在做,看来这两天她去山里打猎,许奶就把地里的活儿,派给宋渔了。
现在还不是农忙时节,但是只要是地里的活儿,就没有轻松的。
面朝黄土背朝天,腰酸背痛,杂草叶子锋利得能割破皮肤,又热又累。
“之前我都将地里的草铲干净了,才几天没多大事儿,晚些时候,我有空了,会去侍弄。”
“你待在家里帮忙就行。”
小姑娘每天早早做饭,打扫,洗衣,缝补衣物,喂鸡,外出割草,捡拾柴火,时不时还得照顾家里的菜园子,已经格外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