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扣除一些赋税,人基本的吃穿、汤药,普通百姓也就能混个温饱。
若是遇上灾年,或是喜丧一类大事,一年白干不说,还要搭上一些家底。
家底不厚的人家,只能咬咬牙,一针一线地攒,力图增厚些许家底,日子再艰难,人总要活下去不是。
许镜思绪飘飘,赶着骡子,朝县城的方向走去。
县城和镇子恰好在一左一右两个方向,赶着骡子走了一个半时辰,许镜才终于看到了县城的城门。
县城就是县城,城门虽不算高大,好歹有城门了,不像是镇里,连城门都没有。
城门口人来人往,还有士兵把守,热闹极了。
许镜交了两文入城费,一路打听终于找打到了王虎推荐的“福运来”酒楼。
有熟人推荐,有关系就是好,这次她没有被赶出来,顺利进入酒楼后厨,一番议价后,卖得野猪四两三钱。
再加上还卖了几只罐子、野兔、山狐狸,共计银钱四两八钱。
还债的银钱有了,买白面的钱也有了,许镜喜滋滋揣着钱,到路边混沌棚,吃了两大碗混沌庆贺。
这边许镜高兴,大岳村的许家,却是让许奶带回一位陌生的客人。
“葛妹子,家里没啥招待的,麻烦你将就将就。”
许奶将宋渔冲泡的红糖水,推到来客跟前,又招呼她吃桌上摆的一小碟花生、蚕豆、野山果子。
花生和蚕豆是许家去年种的,大部分卖了换钱,小部分留着招待客人,这不就招待上了么。
至于那小小的,硬硬的,品像还有些磕碜,是之前在山上摘到的野山梨,留巴着留巴着,一时间没舍得吃完的剩余品。
“哎呦,这花生、蚕豆,老婆子爱吃,谢谢许家老姐姐。”
葛婆子端起桌上的红糖水抿了一口,又剥了颗花生,放进嘴里,眼睛眯成一条缝,乐呵呵笑道。
许奶一向刻薄的脸上,此刻也挤出一抹笑,手臂搁在方桌上,笑道:“您吶,喜欢就成。”
“要是能将镜儿哥身上的东西赶走,我许家可得给您包个大的……”
许奶和葛婆子在堂屋说着事儿,宋渔走到屋外,提着热水陶罐的手一顿。
她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情绪,隐约知道了这位被许奶请来的客人是做何的。
许镜这次没有多逛县城,以后逛的机会还有很多,她答应过宋渔,今儿中午吃白面饺子,得早些买了白面回去。
她先去铁器铺买了两个大型兽夹子,请铁匠打了三个铁质长矛矛尖,花去一两一钱。
又去布庄,花950文扯了各半匹的三种颜色的布料,路过糕点铺,顺手买了70文的糕点和一包麦芽糖,到杂货铺买两斤粗盐40文,一坛酱油15文,一斤红糖50文,两斤清酒25文。
最后到猪肉摊子上,买了两斤猪肉60文,两斤猪板油90文,粮店买五斤白面100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