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骁服刑期间,因为警察的这重身份,在里面并没有交下几个朋友,谢牧川算是为数不多跟他有所交集的人。
在出狱之前,他的另外一名狱友回去补办手续,给他带过话,说谢牧川回到大连之后,在夜市开了一个小摊位。
在监狱里的时候,谢牧川跟杨骁闲聊时曾说过,他跟柴华南是同一批出道的混子,而且还比柴华南大了几岁,当初在外面混的时候,自己跟柴华南的关系还不错,只是对方扶摇直上,而他却因为所谓的兄弟义气,沦为了阶下囚。
作为大连江湖上的一块活化石,如今社会上有头有脸的大哥,跟谢牧川基本上都认识,而他在出狱之后,却选择了归于平淡,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正因如此,杨骁在出狱之后,才没有来打扰他。
以他对谢牧川的了解,自己如果坚持要对方帮忙,他绝对不会拒绝自己的,但最终还是决定不去打扰对方平静的生活。
这顿酒一直喝到了凌晨,等杨骁回到酒店的时候,刚好在楼下撞到了同样步履蹒跚的周正。
两人对视一眼,周正露出了一个笑容:“喝了?”
“喝了点。”
杨骁点了点头:“任英赫应该就是徐盛荣的人,已经被柴华南保护起来了。”
“你比我强,至少问出来了一些消息。”
周正靠在车上点燃了一支烟:“柴华南在本地的统治力太强了,我见的几个人,一听到他的名字,就跟触电一样,在那里顾左右而言他!仔细想想也能理解,他们都是靠这一亩三分地混饭吃的,得罪了柴华南,饭碗就砸了!这事想要查到消息,还是得让高层发力!”
“其实我觉得,这件事华岳已经败了。”
杨骁看着街道上的车流,吐出了一口烟雾:“那批资料已经落在了对方手里,他们想要的备份,肯定早都弄完了!现在我们这边唯一能奢望的地方,就是赵兴昌将最重要的资料,全都存在了被毁掉的那几个硬盘里面!”
“成与败是一码事,该拿出什么态度,是另外一码事!我既然卷了进来,就不仅仅要关注事情的成败,还要在意老岳的态度。”
周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赶得太寸了!谁能想到这么多年都没出过问题的悦夜坊,居然因为一起毫不相关的入室盗窃,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视野当中!”
“相比之下,你不觉得徐盛荣那边的反应速度,更让人意外么?”
杨骁顺着周正的话说道:“咱们来到大连,只是内部派来处理这件事的,原本所有的事情都一切顺利,结果徐盛荣的人忽然就插了进来,而且抢占了先机,如果不查出究竟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恐怕咱们想找到任英赫,也会很困难。”
“大连不比安壤!连老岳都不敢公然跟柴华南做对抗,仅凭咱们这点有限的力量,更加白扯。”
周正将烟头丢在脚下,低声道:“你说的这些事,我早就意识到了,即便集团内部真有问题,也轮不到我去查!我来到大连,只负责处理赵兴昌的事,没理由去得罪人!毕竟能接触到徐盛荣的人,在集团内的地位不会太低,你说呢?”
杨骁听到周正的回答,轻轻点头:“是我考虑不周,我只想着如何能解决问题,忽略了背后的因素。”
周正莞尔一笑,拍了拍杨骁的胳膊,对老贼说道:“不提这些了,换个地方,咱们继续喝点?”
“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