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们抓,李成贵就来自首了!”
派出所长叹了口气:“此人是个惯犯了,之前砀村的人跟其他村子发生纠纷,每次闹出事端,村里人都会把问题推到李成贵身上!李成贵没房没地,也没有正当职业,即便出事了也没有赔偿能力!
因为有精神病的缘故,他哪怕犯了事,只要去精神病院住几个月就放出来了!今天那些村民的口供高度一致,明显是提前对过台词的!”
杨骁开口问道:“间歇性的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的时候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不是吗?”
“李成贵是持续性精神病,属于完全丧失辨认和行为能力的那一种!具体的学术名词我不懂,但说句难听的,他就像是村民们养的一条狗,哪怕别人让他杀人,他也敢上!”
派出所长顿了一下:“他从小父母双亡,住在村里的老宅,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刚刚葛乡长也说了,砀村是个宗族性质的村庄,所以村民们对李成贵还是比较照顾的,养着他并不是为了顶罪,不过真遇见事了,这个方法也的确好使!”
老贼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别人欺负,瞬间就急眼了:“他妈的!这不是耍流氓吗?”
杨骁对此同样不满,脸色阴沉的看着葛涛:“葛乡长,我们锦源矿业,是市里重点的招商项目,如果连员工出事都得不到保障,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如果这事乡里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只能去市里要说法!”
“你放心,他们推李成贵顶缸,应付村民之间的纠纷还可以,但出了这么大的事,这条路绝对走不通!”
葛涛义正言辞的表明态度,安抚着老贼和杨骁的情绪,语气紧接着又软了下来:“不过我的建议,最好还是大事化小!毕竟你们还要在砀村征地,真要是跟村民把关系搞僵了,彻底站在对立面上,征地的事情肯定也就泡汤了!”
老贼见葛涛摆出息事宁人的态度,瞪着眼睛问道:“你啥意思?我弟弟的眼睛,就白瞎了?”
“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葛涛摆手示意派出所长把门关上,经验老道的说道:“砀村的这些人,都是顺毛驴,想跟他们打交道,不能来硬的!团结是他们的优点,同样是他们的缺点!他们今天把李成贵推出来顶包,别管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但仅凭一个人,肯定扛不住这件事!
只要你们不找市里的关系,让这件案子压在派出所,咱们就有可操作的空间!我可以让派出所这边,先抓几个带头的,然后利用这一点,跟村民们去聊征地的事!既然带头的人,是为了集体利益进去的,那么其他人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蹲监狱!
当然了,这么做只能争取到一个有利的谈判条件,如果村民们愿意松口,那你们也得保证不再追究!我这么做不全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也算是替村民们求个情,我毕竟是父母官,也不能让老百姓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啊!”
杨骁听到葛涛的建议,坐在沙发上没吱声,他知道这么做对征地是有利的,但受伤的徐鑫和小方毕竟都是老贼的人,他不可能越俎代庖的发表意见。
老贼虽然对于小方的事极度不满,但作为一名职业混子,深知一切武力都是为了利益服务的道理,最终还是压着怒火做出了妥协:“这件事可以谈!除非砀村的人把地吐出来,否则我绝对不会接受第二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