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每一家商业银行后面都站着一位制台、一位部堂,甚至一位中堂以及帽子王。
不敢碰,不敢碰啊。
上回老丁在恒利借的五千两约定是一年期归还,因为是老客户钱庄给了个优惠,没给折色,所以实际到手的是4000两,一年后连本带利还6200两。
这要搁成普通老百姓能还得起?
现在赵安嘴一张要借十万两,啧啧,就算钱庄也卖他面子不算折色实打实给九万两,一年光是利息就得还一万五千两。
顶得上县尊干一年的了。
“这钱能借?我看你真是脑子坏掉了,这利滚利下来把你扬州府学当了都还不上!”
县尊大人急火攻心之下猛掐自己人中。
再瞧小王八蛋仍就没当回事,当真是不想活了,要不是担心自己死后老婆孩子受牵连,指定就撞死在小王八蛋面前。
“老丁,不是我说你,钱这东西就是个王八蛋,没了咱就挣呗,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仨先快活起来再说怕他个鸟,它钱庄敢借咱们就敢花,你管它后面还不还的”
见县尊大人真就把帽子摘了要撞树,赵安赶紧收起笑容,一把拉住他正色道:“老丁,我们当官的想要往上爬,缺的是什么?无非政绩和钞票。和银子。
政绩,咱们能做就做,做不了大不了就造假,但银子这东西真没办法造假,因此只有跟放债的先借,不然咱们猴年马月才能升上去?”
其实,赵安想说的是他猴年马月才能升上去,用“咱们”不过是考虑到县尊大人心情。
给县尊大人将帽子重新戴好后,赵安轻叹一声,颇是同情的看了眼面容无比憔悴的县尊大人:“我可不想跟你一样累死累活跟头老黄牛似的,一年到头就捞那么点银子,叫隔壁老外知道还以为咱们大清的官不会捞钱呢。”
“。”
县尊大人听的是一头雾水:“谁是隔壁老外?”
“邻居,过两年就要来了。”
赵安打个哈哈岔过去,印象中英吉利的老马好像真在路上了,原本是来给老太爷祝大寿的,结果来晚了连个洗锅水都没喝上。
好一阵安抚后,赵安给县尊大人透了个底,他不是失心疯非要借钱庄的高炮,实是真要花钱。
“你哪里还要花钱,又要花这么多钱?!”
县尊大人还在气头上。
“送礼啊。”
赵安一脸惭愧表示他这个府学教授上任也有一个月了,可却一文铜子都没有孝敬过上司,说起来是他这个当属下的不是了。
不是老话说你送多少上司未必记得住你,但你不送的话上司肯定会把你放在心上么。
当然,这个放在心上多半就没好事。
“我刚当官,市场价。官场上的规矩不是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