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看在眼里自是难过,但不好出面给表哥“优待”,何况表哥也认不得他。
郑知县见状皱了皱眉,知道这事恐怕不是钱家兄弟所说那般简单,真要论谁伤重的话,明显是这个王万全更重。
钱家老三钱修德见妹夫被打成这样暗自叹了口气,再瞧老大和老二均是气鼓鼓的瞪着妹夫,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索性在那保持沉默。
“王万全,今有生员钱修文告你殴打致伤于他,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郑知县问话语气相对比较平和原因自是因为边上的赵安。
仍旧处于崩溃状态的王万全并无反应,见状,周师爷轻步上前弯腰拍了拍他后背,轻声道:“县尊问你话呢,你要如实回禀,不可隐瞒说谎。”
“啊,啊?”
有点清醒过来的王万全傻乎乎的看向郑知县:“大人要小民说什么?”
“你就说你为何要与钱修文起争执,又为何殴打于他。”
听了郑知县这问话,赵安忙补了一句:“王万全,郑大人的意思是让你有什么说什么,这钱修文告你殴打致伤于他,你便说说你是怎么殴打于他的。。。
你无须紧张,也无须害怕,郑大人是为民做主的好官,你如实说出便可,真有什么冤枉你的地方,郑大人也会为你做主的。”
“是,是。”
反应过来的王万全忙一脸委屈的朝郑知县喊道:“大人,小民冤枉,冤枉啊,小民没有殴打他们,是他们兄弟俩把小民按在地上打的死去活来。。。”
“你胡说!”
钱家老二不待妹夫把话说完就粗暴将其打断,指着其鼻子就骂道:“王万全,我们什么时候把你按在地上打了!你要再敢胡说八道,我把你牙打掉!”
“这里是衙门,可不是你诬陷攀告的地方!再敢说假话,小心县尊打你板子!”
钱老大既火大万分,却也不敢让妹夫再说下去。
原先只是想凭着衙门关系吓唬吓唬,叫王家赔点钱,未想不但府学教授掺和此事,连当堂对质也给搞出来了。
却是麻烦的很。
不过被这兄弟俩一吓,老实本份的王万全又不敢开口了。
赵安没说话只是看了眼郑知县,后者立时把脸一拉斥道:“钱修文、钱修武,本县让王万全说话,你二人插的什么嘴!莫不是不把本县放在眼里!”
钱家俩兄弟闻言均是身形一滞不敢说话。
王万全这才得以将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说了一通。
所说自是与钱氏兄弟状子完全不同。
赵安缓缓起身走到王万全面前,以鼓励的目光看着表哥,沉声道:“照这么说来是钱家兄弟醉酒争执冲突于前,你这个当妹夫的劝架于后,结果钱家兄弟反联手把你给打了。。。你被他们打的无力反抗,以为要被打死这才随手摸了砖块砸伤的钱修文?”
“是,是,是这样的。”
王万全连连点头,浑不知帮他说话的是自家那位兴化小老表。
“这样的话,”
赵安转身看向郑知县,“郑大人,这王万全的说辞跟钱家兄弟讲的完全不一样啊,双方必有一方在说谎。”
“没有,我们没有说谎!”
钱老大急了,朝知县喊道:“县尊明鉴,是王万全在胡说八道,颠倒黑白!我们兄弟俩根本没打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