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注视着秦千炼。
在离国方圆坊行事多年,钱三的“审人识面”本领,已炉火纯青。
他看得出来。
秦千炼眼神澄澈,浑无杀意。
以钱三的经验,这样的人,大多心无旁骛,未曾经过尘世污浊。
只是。
秦千炼似乎不太一样。
钱三看不太透这个白衣男人。
前阵子那场大张旗鼓的入京,让许多人都对这位秦家二公子产生了不满。
既是为了争夺家主之位,那么至少要配合地演一场戏,这些年秦家对外宣传,这位二公子低调儒雅,知书达理,只是一心钻研道术所以这才避世匿迹。只不过秦千炼与秦家的宣传形象截然不同,无视礼法,恃才傲物,身为主角竟连秦家专门摆设的接风宴都不曾出席。那些心甘情愿作为陪衬的世家权贵,在元庆楼等了数个时辰,却最终都没见到二公子一面,二公子这般处理,着实让他们颜面难堪。
“……要不我还是去一趟吧。”
宝呈尊者放不下心,他可不觉得秦千炼是什么善茬。
正当他准备离船之际。
钱三伸出手掌,将他压下。
“嗯?”
宝呈尊者有些困惑。
“你难道没觉得……这位二公子的所作所为,有些古怪么?”
钱三皱着眉头缓缓开口。
宝呈尊者愣了愣。
“我查了书楼案卷。秦千炼自幼离群索居,对权谋不感兴趣,所以叛逆离京,拜入道门,修行长生斋道术。”
钱三喃喃道:“既然一心只修道术,何必返回皇城,争夺这家主之位?”
……
……
黑甲与白衣的交谈顺利落幕。
秦百煌返回甲板,不少人都捏了把冷汗。
“传我讯令,把‘丙酉号’的护船阵法打开。”
秦百煌回船之后当即下令。
这一讯令,让许多人都怔住。
“首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