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人潮散去,后山寂静。
褚果依旧呆呆站在木碑之前。
陪着他一起的,便只剩下谢玄衣,邓白漪,以及密云。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过了许久,少年郎忽然开口。
他转过身子,看着轮椅上的黑衣年轻人:“我知道老郑‘病入膏肓’,寻常医术,已经无法医治了。所以……你不用为这次失手感到内疚。”
“……”
谢玄衣沉默了一会,有些遗憾地说道:“如果再来一次,我有机会成功。”
与其说,他没能救活郑逢生。
不如说,郑逢生主动选择结束这一生。
在沉默的这十数息时间里,谢玄衣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将郑逢生脑海中的记忆和盘托出……可这难免会涉及褚果的皇子身份。
这件事,书楼选择了深度密封,褚果也选择不去探索。
既然如此。
他最好选择缄默。
“不用说这些,你我都清楚,这世上没有如果。”
褚果摇了摇头,道:“你没救活他,我不怪你。这件事因我而起,等到戒严结束,我会随你离开沅州……去哪里都可以。”
“好。”
谢玄衣欲言又止,最终只能说出这么一个字。
说得再多,都无意义。
“现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褚果轻轻道:“如果可以的话,烦请你在后山,替我再立些木人桩。”
……
……
邓白漪推着轮椅,走在通往后山的熟悉小道。
正是花开的季节。
四周有风,头顶有光。
但不知为何,这些落在身上,都泛着淡淡的冷意。
“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