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笑着说道:“在下……慕名而来,一睹尊容。”
“我有什么名?”
谢玄衣嗤笑一声,他缓缓端起一枚酒盏,挪至自己面前。
“小心……”
邓白漪抱着密云,神色苍白,连忙传音提醒。
“无碍。”
谢玄衣平静回道。
青衫儒生单手将酒坛提拎而起,替面前黑衣少年将酒盏斟满。
他感慨道:“大世相争,何其激烈,小谢兄弟如今坐在天骄榜首之位,压过大褚大离所有豪杰,难道这不是名?”
“虚名。”
谢玄衣摇了摇头,他面不改色,缓缓喝下第一盏。
“虚名……”
青衫儒生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无声地笑了笑。
他再次提起酒坛,给自己斟了一盏,再给谢真满上。
“北海陵一战,救下鲤潮城无辜苍生,击碎尘封气运。”
青衫儒生饮下第二盏醉仙酿,微笑说道:“这可不是虚名,这是实实在在的功德。”
谢玄衣眯起双眼。
这句话,信息量颇大。
青州乱变案卷,早已传遍四境。“谢真”这个名字传入大众视野,便是在鲤潮城一案之后……只不过绝大多数人所能看到的卷面,都是这位书楼暗子,协助皇城司次座姜奇虎,平定鲤潮城叛变。
极少有人将北海陵气运,和自己联系起来。
“功不在我。”
谢玄衣轻描淡写道:“这一战,是大褚国师陈镜玄算无遗策,断定乾坤。”
说着,他也饮下这第二盏。
醉仙酿,名字听起来绵软柔和……
但却是谢玄衣此生喝过最烈的烈酒,入喉之后,如火一般燃起。
大战落幕,他浑身窍穴刚刚熄灭的元火,都在此刻有了重新燃起的趋势。
黑衫噼里啪啦作响。
怪不得钧山真人连喝三盏之后,醉得不省人事……这烈酒到底掺了什么天材地宝,竟有如此霸道的劲力?
“这世上之人,要么追逐长生,要么贪图富贵,要么流连权力,要么爱慕虚荣……”
青衫儒生斟满第三盏酒,这一次,他饮酒的速度放慢了许多。
一小口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