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两匹战马,如今只能缝补成一匹!
那些兵卒,则更不必说——
而见鬼的是,那站在血海正中的黑衣少年,神情没有丝毫疲倦,依旧一次接一次全力出拳!
“……”
观战至此,纳兰秋童已经感到了不对。
这谢真,与武宗佛门这种正统出身的炼体者不太一样——
他的体魄虽然极其强悍,但其拳脚功夫并不能算顶尖,招式看似大开大合,但细节相当欠缺……这很像是江湖上厮杀的亡命徒,每一拳打出,都是舍身求死,要么对方死,要么自己死,这种打法固然蛮横,可面对人海战术,如何能够持久?
这就是纳兰秋童此刻后背被汗水打湿的原因。
这世上的绝大多事,都要遵守天理。
修行者在笼仙阵内,面对人海战术,要不了多久,就会元气尽失。
即便是武夫,也会被耗干血气,生机。
可谢真……几乎快将半个苍字营杀尽,气血却未见干枯之象!
这太不合理了。
这么打下去,难不成自己的“弦术”,还真的压不死谢真一个圆满金身?
“姓孟的,你还不出手!你究竟在等什么?!”
纳兰秋童忍不住传音过去。
她望向山道一侧,断肠崖方向,笼仙阵落定之后,那边便没了动静。
很显然。
以孟克俭的性子,必定隐在山野深处,默默观看着这场困兽之斗,此次栖霞山布局,师尊对自己极其信任,托付了极大权力,这一战如今已经耗费了半个苍字营,若是无法将谢真拿下……此事禀报上去,必定会让师尊大失所望。
“纳兰姑娘,孟某记得开战之前,有人刻意留下了警告,没有命令,不要妄动,以免抢了军功……”
断肠崖深林中,传来一道带着戏谑之意的阴柔笑声。
孟克俭双手拢袖,老神在在,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将神念笼罩在大阵上空,饶有兴趣地观看着这场愈发有趣的困斗,丝毫没有要加入战斗的意思。
“大褚风头最盛的年轻天才。”
“谢玄衣的弟子。”
“天骄榜首。”
孟克俭忍不住感慨开口,而后笑着说道:“这谢真的人头,得值多少军功?这份便宜,着实太大,孟某还是不要染指为妙。如今有笼仙阵镇压,还有弦术加持,纳兰姑娘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这一战……应当没什么悬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