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三大宗,道门,梵音寺,大穗剑宫,看似地位超然,实则日子都不好过。
逍遥子,禅师,赵纯阳。
三教掌门,状态都不太好……或许如今唯一还算不错的,就是赵纯阳了。
只是妙真心底清楚。
如果赵纯阳的状态真的极好,大穗剑宫又怎会封山?谢玄衣又怎会在北海“死”去一次?
“我大师兄好着呢,他乃是天下第一宗的掌门,怎会有事?”
钧山真人嘀咕了一声,但嘴硬不过片刻,很快就换了语气。道袍稚童也不知是触碰到了哪片回忆,神色黯然失落,喃喃说道:“不过你说得没错……我是有些想他了,一别数十载,一甲子过去,他应该也很想我吧?”
“……”
妙真叹了口气。
他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
佛门之人,再有雷霆手段,终究也要有颗菩萨心肠。
“也别太难过,吉人自有天相。”
妙真想了想,缓缓安慰道:“逍遥子乃是千年一遇的盖世人物,这等豪杰绝不会轻易死去……等密云休养好了,我便让他再次动用因果道则,替你去看看天元山的情况,倘若一次不成,便等他再修行一段时日,以‘昙鸾佛骨’的神通,总归是能够掀开天元山一角阴云的。”
“此话当真?”
钧山抬起眼来,眼眸深处依旧透露着哀意和黯然。
妙真无奈苦笑:“自然当真……出家人不打诳语。”
这番话音刚刚落地。
“好!”道袍稚童眼中的阴霾便一扫而控,他拂了拂衣袖,重新恢复了风轻云淡的模样,淡定说道:“好秃驴,你这些年没什么其他的优点,也就有些信用。既然你开口了,那本座便也放心了。接下来这一路,本座会好好替密云护法的。”
“???”
妙真怔了一下,咬牙切齿,恨不得就要立刻出手。
刚刚情真意切的……敢情这是在演戏?
这是故意在玩自己呢?
冷静片刻之后,妙真有些哭笑不得,其实他心底倒是没有太多怒火,更多的反而是觉得有些荒唐,钧山这家伙好歹是个阳神,转世之后怎么可以如此“无耻”?难道真是因为和这一世宿主神魂相融的原因,此刻当真像是一个顽皮稚童,童言无忌,无所顾虑。
不过……这家伙的后半句话,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
“朽木不可雕也。”
高大佛子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忿忿离去,持着金杖独自一人回房静修去了。
道袍稚童翻了个白眼,不忘对离开的佛子竖起一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