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负责驻守北境长城的镇守使,全都被调回了皇城。
当年玉珠镇苏醒,邓白漪告诉他这个消息时,谢玄衣发自内心感到这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怎么也不敢想。
皇城敢将镇守使尽数撤离。
“无缘无故罢黜镇守使,这是为什么?”
赵纯阳意味深长道:“难道圣后是傻子么,放着北郡边线被妖国侵占的风险……也要把劳苦功高的镇守使们,尽数调回皇城?”
只有一个可能。
“褚帝生前所掌握的,最锋锐的剑,便是‘北境’。”
“那些参与过饮鸩之战的镇守使,那些在铁血年代,镇守北境的名门将后。”
“他们才是褚帝手中最锋利的剑。”
这些年。
北郡元气枯竭,镇守使撤走之后,这片沾染无数鲜血的赤土,被大雪覆满,变得死寂惨淡。
枯骨满地,哀鸿遍野。
“所谓的镇守使,早晚有一天,还会回到北境。”
“但这次返回北境的……便大概率不是当年北抗妖国的那一批老家伙们了。”
旧刃钝去。
新刀出鞘。
北境的剑,换了人握。
谢玄衣默默坐在庭院中,师父只言片语,便让他感受到了那场腥风血雨之后的残酷动荡……原来自己死在北海,只是一个开端。
整个大褚王朝,在一夜之间变了朝代。
如此说来。
大穗剑宫封山,当真是一个十分明智的选择。
同样明智的……还有道门。
隐世不出,不与皇室对抗,这便是最好的“生存之道”。
“姜烈,徐奇这样的人,是极少数。”
赵纯阳颇为感慨地说道:“在饮鸩之战抛头颅,洒热血的大部分老人,都没这个福缘,能够重归故里……姜家那位之所以可以返回青州,颐养天年,只不过是因为有个好儿子愿意待在皇城,替父受罪。徐家其实也一样,徐念宁兄长便在皇城寄人篱下,若是家中长子在皇城鞠躬尽瘁,那么放过几位‘老人’,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