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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此事我不同意!”
姜奇虎气势汹汹推开书楼大门,极其大声,极其强硬地表示了反对态度。
“……”
陈镜玄微微皱眉,缓缓将那封谕令收起。
“宫里那位,若是要平南疆,那便直接开战,当年那些镇守使也好,我姜家也罢,都愿身先士卒,率先冲锋!”
“若是要查纸人道,那也可以让皇城司出面!大褚有数千数万蝇瞳!”
姜奇虎咬紧牙关:“白鬼,墨道人这种腌臜货色,就算愿意俯首,也需要三审九校,不可轻易放入境内……南疆之事,怎能让您浪费寿命?”
他知道。
每次动用浑圆仪,对监天者都是一种损耗。
窥伺天机,有损命数。
窥伺越多,机密越大,命数越少。
所以先生年纪轻轻,尚未四十,便已是两鬓斑白,这还是因为先生修行境界超然出神的原因——
除却书楼,哪里有大修行者,三十多岁,就白了头?
“不行!”
“我这就进宫,我要让娘娘撤回谕令!”
姜奇虎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去。
“姜奇虎,站住!”
一道浩然之气,从书楼上座之位,悠悠荡开。
陈镜玄从未如此严肃地喝令。
姜奇虎身形蓦然停住,他咬紧牙关,身躯颤抖,拳头也在颤抖……先前元继谟的讥讽,他字字听进心里。
青州乱变,最终太平收官。
他固然开心。
可却不是为先生开心,而是为青州黎民百姓,为大褚未来而开心。
身为书楼弟子,他很清楚,先生这般呕心沥血,尽数是在燃烧寿元——
修行,修行,所求长生。
天命,天命,背道而驰。
“先生您忘了平时是怎么教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