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
气氛有片刻的凝重,江卿月对自己坦白后的结果心里有数,江母不会因为这个怪她,最多说几句日后要与岑移舟避嫌。
毕竟她是要嫁给他弟弟的,与未婚夫兄长太过亲近,会被人说闲话。
“这也是无奈之举,他戴了面具,你也不知道那是亭泊的兄长,岑府那两位不会说什么。”
谁都知道岑移舟与他年过六十的父亲,几乎算得上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鲜少有来往,至于岑老爷子那位续弦,他并不认自己这位继母,更谈不上续弦所出的弟弟。
如此尴尬的关系,再掺一个江卿月进去,乱上加乱。
“今日受惊,早些休息,阳儿那边我看着,你不用担心。”江母见江卿月担心,瞧着自己这个懂事的女儿看了许久,才道:“阳儿若是知道他姐姐为他祈福险些出事,当是会很愧疚。”
江卿月咬了唇,低头说是,转身离开。
今日江父回来得晚,一家人等到晚饭时,他才回来。
“要命哦要命哦,岑移舟那不怕死的简直要害死我。”江父一回来,对着江母一顿吐槽,见到江卿月来,立刻止住话头,拉着她从头看到尾,哎呦一声:“卿卿今日吓着了吧?”
江卿月摇了头,又听江父说起岑亭泊,立刻打起精神。
“亭泊被留下处理事情,今晚是来不了了,托我告诉你一声。”江父说完,又说起岑移舟。
“他特地放出消息,今日会去济安寺祈福,提前设好埋伏,就等前朝余孽上钩。”江父一拍手,阵阵后怕:“我这几日忙得忘了与你们说不要去济安寺,今早还记着要叮嘱你们的,一时忙忘了说,谁知道这么巧,卿卿今日去了。”
“幸好幸好,卿卿没事。”
江母没有说话,目光一直落在江卿月身上,神情罕见地自责。
“不过算他还有良心,护住了我家卿卿,不然卿卿出事,他和岑府那仨,都别想跑!”
江卿月听着这番话,心里一阵暖一阵寒,想到男人帮自己的那几次,对上他视线时感知到的古怪寒意,浑身哆嗦了一下,忍不住问:“那,如果我没有去济安寺,那些在今日去济安寺祈福的无辜百姓,不也会遇险吗?”
江父摆摆手,喝了盏茶润润嗓子,说:“我那时也是这么说的,哪能拿百姓的命去赌,他倒是自信,说他会处理好一切,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受伤。”
江父顿了顿,摇了摇头,满脸佩服:“不过他确实不是说大话,这次围剿没死一个人,本事得很。”
说完还啧啧两声。
江卿月听着江父的话,脑中浮现那张青面獠牙面具,霎时间身子一阵发寒。
这种人运筹帷幄,早已算计好一切,即使有哪个步骤出了偏差,他也能凭借一己之力掰回来。
着实可怕。
江父说得对,日后她嫁到岑府,如非必要,还是不要和他接触。
吃完晚饭,江卿月先去看了江耀阳,他被瞒得很好,不知道她出事了。
大夫的药效果很好,虽然现在还不能走动,但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再过一月那位大夫还会再来为江耀阳看诊,瞧瞧他恢复的情况如何。
小孩子不记痛,一个月前摔的,现在就不知道当时摔得有多疼了,还缠着江卿月要她出嫁那天,一定要求江母让他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