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元滦有些反应不过来,“父亲?回家?”
“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关于他的亲生父母,这么多年来都没有风声,怎么会在18年过去了后突然找上门?
还是在三更半夜,这种情况,对方十有八。九是在行骗!
想着,他接着警告道:“我可是在防剿局工作,如果你想要行骗,只能说是找错人了。”
好歹他也是防剿局的人……虽然是马上要辞职的那种,但竟然诈骗到他头上来,元滦也是感到多少有些荒谬。
看在对方年纪大的份上,元滦也不想将话说得太难听,想必搬出防剿局的名头后,对方也会知难而退了。
听到防剿局这三个字,老爷子似乎撇了撇嘴,有些不屑,但脸上的表情又马上变得心疼与理解,看着元滦的眼神中甚至有些痛心疾首;
“毋庸置疑,您就是吾主的孩子!至于防剿局?防剿局的工作怎么配得上您?”
他以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庄重语气说:“您作为您父亲唯一的子嗣,注定会继承您父亲所有的一切,就算是整个防剿局与此相比也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元滦开始怀疑对方是在和他开一个恶劣的玩笑了。
防剿局还不值一提?好大的口气,照他这么说,他的父亲总不能是学会的会长吧?
不过对方连防剿局的名头都不怕,要么是疯了在说胡话,要么是说的话真有那么一点可信度?
“……”虽然不太抱希望,元滦还是小心翼翼问道,“所以,我的父亲是……?”
像是他终于问到了点子上,老者眼眸中闪过一抹光芒,无不崇敬地开口:
“当然是多重历史中毋庸置疑的君主,凡事尽头的终点,象征终末永恒,待于门关的沉睡者,我们伟大的终末之神!”他斩钉截铁道。
元滦:?
等等,这一长串的形容词……
不是在说那个被防剿局列为最终目标,教科书上重点强调的人类公敌,曾在第三重历史中统治了人类上万年,血腥残忍,冷酷无情,随心所欲的暴君。
无怜悯心,不容违抗之神,恐怖至极的旧神之王吧?!!!
宛如惊雷当头劈下,劈得元滦瞬间清醒过来。
元滦,瞳孔地震。
“白天的时候看到有装修人员在往里面搬家具呢。”
元滦点点头,没有放在心上。
他也才搬来一个多月,和周围的邻居没有多熟,和隔壁一家也是因为那场意外才熟络起来的,多一个邻居与否并不会影响什么。
更何况……他还不知道能在这里待多久。
元滦又想到了寇敦给出的选择,原本因大狗而愉快的心情一扫而空,重新变得苦涩低落起来。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大狗和隔壁一家,元滦走进家门。
家中,也有另一只小狗在等着他。
毛毛屁颠屁颠地蹦下狗窝,跳跃着欢迎元滦的回家。
元滦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毛毛,苦闷了一整天的心情渐渐变得有些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