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小女儿像是被碰到伤口般骤然尖叫。
孩童稚嫩的嗓音天然有着一种尖锐,带着强烈的抗拒意味。
她抽泣着,声音低了下去,“新的,就不是咖啡了,我就要咖啡,我只要咖啡……”
“其他狗都不是咖啡了,咖啡是独一无二的。”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大狗,像想要极力抓住它,又像是害怕因触碰让大狗感到疼痛,小心翼翼地避开被缝合好的伤口,握住大狗的爪子。
像往常一样,被触碰的大狗本能地想给予回应,但碍于伤痛,他只温顺地舔了舔小女儿的手。
看着这一幕,一家人都不说话了。
女主人再也忍不住地捂住脸,男主人也侧过头。
他们都知道,咖啡,他们家的大狗,即使经过治疗侥幸活了下来,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元滦没有上前打扰这一家人悲伤的一刻,转身换了个方向。
身后,孩子断断续续,悲戚的呜咽声似乎在一直回荡着,直至他远离了那条走廊也没有从他耳边消失,元滦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逃也似地离开了医院。
回家路上,元滦有些心不在焉。
之前种种堆积的问题困扰着他,让他情不自禁放慢了脚步。
比起因为侯坚飞而可能变得更加恶劣的职场环境,或是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异种威胁,他日益增加的幻觉,愈加糟糕的精神状态更令元滦动摇。
他……真的适合继续留在防剿局吗?
忽地,
熟悉的视线噩梦般再次袭来,瞬间从背后把元滦刺穿。
元滦如坠冰窟,像是被猎枪瞄准的鹿般僵在原地。
不,这么可能?!
红怪不是已经……!
用尽全身的力气,元滦的心颤抖着,以一种近乎慢动作的方式缓缓扭头,缓缓朝视线的来源看去。
元滦:!
他露出怔然的眼神。
……视线的来源是角落里的一个破旧的纸箱子?
无人关注的角落,纸箱子发出轻微的动响。
元滦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走了过去。
随着走进,关于那动响的猜测在元滦心中越发明晰。
透过箱子开口的缝隙,一只圆溜溜,湿润的眼睛望了上来。
感受到了元滦的注视,眼睛的主人开始更加急切地嘶鸣起来,可即使如此,那道声音也非常微弱。
元滦蹲下身,双手轻轻地掀开了半掩的纸箱。
一只毛发黑黄夹杂的小狗呜呜叫着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