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空地上已经不剩多少队员了,然而奇怪的是,寇敦还留在原地唾沫横飞地讲着话,好像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寇敦他不去吗?
元滦下意识想。
“他?他会去才怪!”坐在元滦身旁的队员啐了一口,没好气道。
霎时,车厢内的气氛变得微妙且浮动起来。
元滦眨了下眼,这才发觉自己刚刚把内心的疑问不小心问出了口。
可这话是什么意思?
寇敦作为特遣部部长,怎么说也应该是防剿局的高端战力,为什么不去?
坐在对面的另一名队员似乎看穿了元滦的心思,直接接过话茬,
“呵,谁不知道我们的寇大部长是个关系户?是靠着后台空降成的部·长。”
他拖长了“部长”两个字的音,讽刺道,
“像这种一不小心就会死亡的任务,他自然是不会涉足。只有我们这些底下的人才会被派来送死。”
说到最后,他抹了把脸,神色变得有些悲观。
这番话说得直白而刺耳,然而,坐在车内的人却无一例外地保持了沉默,没有一人反驳,也没有一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显然,这件事已是特勤部内公开的秘密。
元滦哑然,顿时也明白了之前众人为什么对寇敦的动员并不买账。
即使寇敦说得再好听,但自己缩在后方不上前线的做法也只会让别人觉得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虚伪可笑。
同样被派去“送死”的元滦也无法安慰对方什么,只好再次默默地看向窗外。
熟悉的房屋街道在视线中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荒凉的野外和连绵不绝的山峦。
元滦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手中的枪却握得更紧了。
终于,车停在了目的地,
车门打开,夹杂着血腥与狂野气息的猩风扑面而来,元滦不禁打了个寒战。
紧接着,密集的射击声、异种的吼叫声、队员们急促的呼喊以及令人心悸的惨叫随着风一股脑地灌入元滦的耳腔。
元滦朝声音的来源遥遥眺望,不远处,正有一队队员在与一只异种作战。
那只异种乍一眼看去,模样有些类人,但它的皮肤宛如被一名手艺精湛的外科医生全部完美地剥离,随即展开,
而内里连着经络的猩红血肉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阳光下,还在鲜活地抽动着。
它的手臂也远比人类细长得多,长到几乎垂到地上,与展开的皮膜紧密相连,共同构成了一个宛若巨大伞面的形状,自然下垂的头部,远远看去正像是伞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