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序礼和岳崇山看似在骂徐志刚,但陆明远此刻却是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因为他知道,在这件事上,作为班长的自己负有领导责任,是自己没有管下面的人。
赵红斌语气凝重地接道,“现在看来,岳书记您还是有先见之明,当年在林州县长的人选问题上,岳书记是投了徐志刚同志的反对票的……我并不是因为徐县长不在了,我才说这话,在林州,对徐志刚同志有意见的人是大有人在的。”
陆明远实在听不下去,正色提醒道,“红斌同志,这个时候评论志刚同志不大合适吧。”
白序礼道,“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我党的优良传统,我们要允许同志们的批评。”
岳崇山也附和道,“虽然徐志刚同志不在了,但我们还是要对这位同志有一个客观全面的了解,要对他的问题引以为戒,坚决避免这种荒唐的问题再次发生。”
有了白序礼和岳崇山这话,赵红斌有些有恃无恐,“徐志刚同志的事,给我们林州,乃至林城的干部丢了脸,所有的干部,而且是给林州、林城,甚至是整个南湖省抹了黑。白书记当年在林州当一把手的时候,我们林州在全市,乃至在整个南湖省都是非常有影响的,可是现在呢,我是个老党员,在领导和组织面前实事求是的说,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我对徐志刚同志是有意见的,坐吃山空,把崇山书记当年留给咱们林州的那点家底全都败光了,工作上是毫无魄力,而且还条条框框很多,他当县长这两年,提出的发展思路未免太超前了,要环保不要污染,没错,但是总的有个过程吧,一些企业想在林州投资,却被他以环保为名拒之门外,搞得现在林州的招商引资工作局面很难打开,昨天只是签约了一家规模不大的生态农业企业,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在这一点上,贺彪同志是公安局长,也是副县长,我和他在底下交换过意见,老贺。”
赵红斌给贺彪使了个眼色。
贺彪滴水不漏地说道,“哦,这个……我呢也算不上什么意思,工作上的事情就是随便发发牢搔。”
对于贺彪的话,赵红斌显然不是很满意,“贺彪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如果你对徐志刚同志没有意见,你底下发什么牢搔?”
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明远开口提醒道,“红斌同志,我们今天讨论的是徐志刚同志的事如何处理,并不是讨论徐志刚同志是否有问题,如果他有问题,我相信上级领导一定会调查清楚,即便他有什么违纪行为,不是还有纪检委吗?”
白序礼随即道,“明远同志说得对,先说说这件事怎么处理吧,红斌同志,你是常务副县长,一直在协助徐志刚同志工作,你先说说吧。”
赵红斌点点头,“一得到消息呢,我们就召开了紧急会议,贺彪同志也派人封。锁了现场,而且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透漏徐志刚同志的死因,应该不会在社会上产生什么恶劣的影响,在这点上贺彪同志的纪律性、组织性还是很强的。”
贺彪连忙谦虚地说道,“这也是陆书记的意思。”
白序礼一脸正色道,“我们不能以维护领导干部形象的名义掩盖事实真相,老百姓有知情权,必须要给老百姓说实话,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必须搞清楚,徐志刚除了生活作风,还有没有其他问题啊?”
市书记岳崇山接道,“没想到这个徐志刚有这么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当初省。委征求县长人选意见,我得反对意见就应该更坚定一些,现在倒好,堂堂林州县的县长死在了陪酒女的怀里,这成何体统!”
正在这时,陆明远的手机响了。
陆明远起身走到一边接通电话,里面传来县委办主任金一峰焦急的声音,“陆书记,徐县长的爱人来了,要求见你和上级领导。”
陆明远微微皱起了眉头,稍加思索道,“先等等。”
陆明远捂住电话向白序礼汇报道,“白书记,志刚同志的爱人到了,她听说您在,非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