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许青云如此时,侯培基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地,脸上的神情瞬间由紧绷转为松弛,脸上的笑容重新绽放开来,而且比之前更加灿烂,他忙不迭地说道:“哎呀,青云老弟,您这心胸宽广,大人有大量,老哥我实在是感激涕零!日后老弟但凡有任何差遣,只需一声令下,老哥我哪怕赴汤蹈火,也绝无半分犹豫,必定全力以赴!”说着,他还是执意把礼品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老弟,这礼品您一定得收下,这真的只是我的一点心意,您要是不收,我这心里可过意不去。”
许青云微微侧头,目光落在那包装精致的礼品之上。
他心中对侯培基平日的所作所为以及为人处世的手段虽颇为不齿,然而,身处这错综复杂、关系微妙的官场之中,一些表面功夫还是得做。
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侯培基留下礼物。
侯培基见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又说了一堆奉承的话,才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开。
侯培基离开后,郑琳再次走上前,张开双臂抱住许青云,脸上满是楚楚可怜之色,眼中泪光闪烁,轻声抽泣,话语中满是懊悔与祈求:“老公,你就原谅我吧,我承认,之前我鬼迷心窍,利用了牛院长对我的那点好感,在单位谋取了职位与福利,这是我的错,但我在此向你发誓,我与牛院长之间,真的是清清白白,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之举,连一丝亲密行为都未曾发生,昨天是我做得太过分了,不该在电话里跟他说那些容易引起误会的话,让你伤心、产生误会了。”
许青云看着郑琳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他一方面对郑琳之前的行为仍心存芥蒂,可另一方面,正如他自己所考虑的,现在确实不是同郑琳离婚的时候。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郑琳的背,说:“好了,先不说这个了。”
恰在此时,又有电话打了进来,他便推开郑琳开始接电话。
电话是灵风县的一个副县长打来的。
这个电话刚结束,就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同绝大多数人打电话的目的一样,这两人卵事没有,给许青云打电话的目的就是报上自己的姓名、单位职务,让许青云知道临江官场有他们这一号人。
就好比给领导送礼,因为送礼的人太多,谁送了,领导不一定记得住,但是谁没送礼,领导心中却如同明镜一般清楚。
这些人给许青云打电话也是如此,谁打了电话,许青云肯定记不住。
今天他接了几百个电话了,大多数都是陌生人,也不知道他们从哪个渠道打听到他的号码,也不管熟不熟,直接就打了过来。
他虽然记不住这些人的名字,但在日后的官场交际中,倘若碰面,当听到这些名字时,多少会有些似曾相识之感。
而这一丝耳熟,恰恰是打电话之人处心积虑想要达成的效果。
见许青云接起电话,郑琳识趣地起身朝浴室走去。
她走进浴室,伸手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瞬间倾泻而下,发出哗哗的声响。水流打湿了她的头发,一缕缕发丝贴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又顺着脸颊滑落至身体。
她一边机械地冲洗着身体,一边在心中暗自盘算着,思索着待会儿如何进一步挽回许青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