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在厕所里蹲了会儿。
她想蹲蹲看会不会有什么女同学也来这里上厕所,向对方求助,或许对方身上就刚好带了卫生巾呢。
但她蹲到腿都有些麻也没有蹲到人来上厕所。
已经九点多了,最后一节课结束,大多学生都陆续离开了教学楼,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再有人出现在这里了。
已经这个点了,肯定不好拜托舍友从另一个校区来这里给自己送东西,即便她们愿意,她也不想给她们添这样的麻烦。
更糟糕的是,小腹的钝痛莫名加剧,本就不舒服的身体更难受了,疑似生活给她的最后沉重一击。
最终,云岫决定先用纸巾凑合一下,将外套脱下,系在腰间,遮住裤子上的血迹,打车回老校区。
但淮大并不允许出租车进出校园,她必须得从教学楼走到新校区的校门口打车,再从老校区的校门口下车,走回宿舍。
九点多温度又降低了几度,没有厚外套保暖,身体还在血崩,走在校园里面肯定会很难捱。
经期情绪总是格外脆弱许多,云岫蹲在小隔间内哄了自己一会儿,才终于下定决心般起身。
正当她准备脱下外套系在腰间的时候,手机忽然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是哥哥发来的。
y:【选修课怎么样?到宿舍了吗?】
她和哥哥说过今晚这节选修课的事儿,她不熟悉新校区这边的环境,有点路痴,今晚最开始来的时候一直没有找到选修课所处的教室,还是哥哥“远程指导”她找到的。
盯着这条消息,云岫刚才自我哄好的情绪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快速发酵起来。
要…告诉哥哥吗?
哥哥就在新校区,是距离自己最近的熟人,哪怕只是给自己送一件外套过来也好。
但对方毕竟是男生,即便是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也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云岫纠结了好久,点开输入框,删删改改,又全部清空,退出了输入框。
终于,对面的人察觉到了不对劲,又发了条消息过来:【怎么了?】
想也知道,在对方的手机屏幕里面,自己的名字切换了多少次“正在输入中”。
看着这两条关心的消息,云岫最后还是被情绪给牵着走了,将自己此时的困境通通告诉给了他。
对方沉默了好久。
终于在两三分钟后回复了她的消息。
y:【你在哪个厕所?我给你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