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区风景不错,写生的美术生并不少见。
只是本以为是来看热闹,没想到是来看帅哥。
“走,靠近点看看。”孟陶轻轻推搡着云岫,推着她走下桥,来到了湖的另一边。
周边树多,加上有水,飘着一点不知从哪儿来的风,树荫底下倒是没那么热。
那人已经在收拾画具、准备离开了。
“话说,他和沈绪远还是室友呢,这年头帅哥都凑一块儿了。”孟陶随口一说,却在云岫心底激起了阵阵涟漪。
她又想起了今天中午的那段对话,想到了沈绪远的那句“管的太多”,连带着对与沈绪远有关的人都不太“待见”起来。
偏偏不知从哪儿遛来的风与她对着干,撩起一张沾染着颜料的纸巾,落到了三人身前。
云岫匆匆停下脚步,险些踩到。
几双视线齐齐垂下。
孟陶反应很快地用胳膊肘轻碰了一下云岫,许知音则双手抄兜、站得笔直,丝毫没有准备捡纸的意思。
盯着距离自己脚尖就只有几毫米的纸巾,根正苗红思想教育下的云岫还是下意识俯身,伸出手,想要捡起。
未曾想,一道高大的影子忽然将她整个儿笼住。
是纸巾的主人。
云岫攥着纸巾起身,撞入近在咫尺的深蓝色眸子,才发现对方竟然比自己高那么多,要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白衬衫下,倒三角的身材和若隐若现的肌肉也很扎眼,完全没有大多数美术生的那种柔和,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很强的侵略性。
云岫脑中凭空浮现出四个字——“暴力美学”。
不过也只是一瞬的念头,她很快抬起手,将沾着颜料的纸巾递了过去,什么也没有说,错身离开。
晏揽的视线只匆匆捕捉到了短暂的一瞬。
但他看见了。
手的虎口处,有一枚特别熟悉的小痣。
“岫岫,等等我。”
是与她同行的女生的声音。
岫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