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放狗屁!”
熊老五喷出酒雾来,在光晕下闪现出五彩斑斓的彩虹,若隐若现间甚至夹杂几丝塞牙的羊肉。
“那,那太保公要杀人,也,也是我们大人塞的刀呗!”
“那,那圣人打那儿路过,也,也是我们大人抬的轿呗!”
“还有,还有那小厮四处乱跳,也是被我们大人捅了屁眼呗!”
熊老五高声叫嚷:“可真行!我们御史台向来游离三届之外,跳出五行之中不假!我,我们薛大人自来不受文臣武将待见也不假!但这莫,莫须有的罪名可不准给我,我们大人安上头啊!”
御史台说白了就是“整人”,专整朝臣,正风肃纪。
朝臣见御史台是当面笑如花,背后你他妈。
薛枭更是其中佼佼者。
背离宗族,背叛师门,无视通家之好,想搞谁搞谁,每一个案子都当作人生最后一个案子做——有种干完这票就不活了的疯感。
说好听点,叫“纯臣”;说难听点,是他死了也没人给他上坟
这些话,虽然是真相,但心里想想就得了,说出来干啥呢!
见熊老五接话,其二京兆尹趁热打铁再问:“满京师,谁杀妻都不惊讶,唯独太保公。太保公与继妻琴瑟和鸣,便是一个妾室都没纳过!听说祝夫人与太保公是青梅竹马,小时候救过太保公性命的——这样一对佳偶,太保公没道理杀人啊!”
京兆尹开始套话了。
大堂之中,众人都支着耳朵偷听。
熊老五左侧端坐之人,姓姚,名姚早正,乃御史台十三道监察御史之一,前几年冲进二甲前十的新科进士。
姚早正不动声色地瞥了京兆尹一眼,却并未开口提醒熊老五。
“你晓得个屁!太保公上当受骗了!死掉的祝夫人压根不是真货!救太保公的姑娘是祝家的嫡长女,死去的祝夫人是祝家的外室女!真货被假货搞死了,假货成功顶替,嫁进了薛家!”
熊老五高声喷:“你说你要是太保公,你气不气!”
众人哗然。
其二京兆尹点头:“。这么说来,作案动机倒是很确凿了”又问另一个问题:“那为何薛太保要在府外的驿站厢房中杀妻呢?”
熊老五冷哼一声:“此事还需从头说起:祝夫人心腹婆子买凶杀我们大人,我们大人将那婆子收押御史台审讯,后因公务需要,要把那婆子转押城外,祝夫人怕是做贼心虚,一路潜行跟随,正好被薛太保撞破。”
京兆尹点点头:“听起来,还是薛枭下的局。”
熊老五语塞:“局不局的,都不重要了!如今就看薛太保的下场了!”
“那意欲拿薛太保何为?”京兆尹问。
熊老五再次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