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有点奇怪的湿漉感,但厉辛退开后面色寻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苏锦沐盯了他会儿,他今天动了两次手,已经没了偷袭先机,硬杠打不过主角,冷脸离开。
房间里那点清幽的甜香消失无踪,厉辛身体里涌动的欲望与饥饿却未曾消弭。
他拿起瓶葡萄糖,抬起下颌往喉咙里送。
瓶子里的液体水一样清透,却总能如刀子般给人造成极大的痛苦。
他脸上满是晦暗,强行压下口中吞咽引起的剧烈反胃,一手握着自己喉咙微微用力,任由那口葡萄糖水凌迟过咽喉,滚落胃底。
桌上摆着的白瓷盘忘记被带走,里面只剩两块软糕和一点残渣。
厉辛盯着看了一会儿,想起刚才氤氲的甜香,中间夹杂一点淡淡的糕点味道。
他盯着,像某种皮毛华丽内心森凉的兽类,俯身嗅了嗅活人的香味。
甜的。
他拈起一块,慢慢送进嘴里。
喉头肌肉正常收缩,没有刀割般的疼痛,也没有令人作呕的恶心异样。
他叛逆了许多年的咽喉肌肉,顺从的咽下了一块来历不明的糕点。
厉辛若有所思地盯着剩下的那块,慢慢扯开嘴角,笑了,眼底瞳色黑的浓烈,带着难以言喻的可怖欲望。
。
苏锦沐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见外面有隐约的车声人声,知道是父母出差回来,早早起来洗漱。
苏父苏母进到餐厅,苏锦沐面露高兴,下意识往前迎了迎,“母亲,父亲。”
苏母脸上露出笑,拉着苏锦沐到长桌边坐下,握住他依然红紫的手心,心疼的瞧来瞧去。
“听管家说小沐上课又挨打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苏母温柔又责备的看着他,“下次上课专心点,虽然是妈妈让老师上课严格,但真挨打了妈妈还是要心疼的。”
“还痛不痛啊?”
苏锦沐抿着唇笑了一下,细细瞧着出差三天刚回来的母亲,声音很清,“不痛,父亲母亲出差辛苦,吃完饭去休息一下吧。”
苏母点头,早餐被端上来,苏父苏母习惯吃中式,软糯的甜粥冒着香气,煎饺烧麦色泽诱人。
苏锦沐面前则是单独给他准备的健康餐,一个水煮蛋,一点草叶子和一杯牛奶。
健康的毫无欲望。
苏锦沐手上还残留着苏母握过来的温度,鼻尖嗅到牛奶的腥味,抿抿唇,转向苏母小声撒娇,“母亲,我不爱喝牛奶,换成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