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卑不亢,嶙峋傲骨铮铮。
望舒笑意更深,看来,权倾朝野的魏徽不日将有强敌。
他倒是有点期待呢。
“宣本珍。”
全场静默一瞬,无人作答。
郑太素环顾一圈,没见到那小兔崽子的身影,悄声同儿媳妇道:“那皮小子又野到哪儿去了?”
温语如知道她不喜欢望舒,但也不好跟郑太素说实话,只好委婉道:“九郎许是身体不适,苦夏吧。”
郑太素气恼道:“那她也不跟我告假,真是没规矩。”
望舒朝窃窃私语的他们投去一眼,而后将目光转向燕三郎,他眸光温和,并无韫色。
“燕京世子,怎么你解了禁闭,而宣本珍却……?”
未尽之语,问询燕三郎。
燕三郎如今对宣本珍可谓心烦意乱,视她为洪水猛兽,不敢轻易靠近,是以,他今日也不知道她人去哪了。
他坦言相告。
“学生不知,郑祭酒只令我在藏书阁监督宣九郎抄书,她书册既抄完,其余的,我不过问。”
“原来如此。”
以往的信徒,就是病入膏肓,都会由亲人抬着担架来聆听他讲经,这是头一回有人逃课,倒是稀奇。
他展袖起身,施施然道:“而今国子监的人都在这儿,宣公子年岁尚小,不知所踪,我倒是很担忧,无心再讲经,不知诸位可否帮我一个小忙?”
公孙先生:“圣子大人尽管吩咐。”
望舒道:“我欲去寻宣公子,奈何国子监地广旷达,恐力有不逮,诸位不若活动一番筋骨,四散开来去寻宣公子。如何?”
端木先生一把老骨头都肯陪着折腾:“圣子大人心系我院学生,我们身为老师的,自然责无旁贷。”
众人自然附议。
于是,经坛会变成了寻珍会。
宣本珍本来正躲在号舍看小黄书,吃着冰冻过的芋圆糖水,好不快活。
忽然,一声声催命似的“宣本珍”不间断传来。
还是上百道不同嗓音发出来的。
靠之,鬼来敲门?
大白天,烈阳高照,宣本珍不敢置信,打开门扉往外头张望,号舍地势高,她瞧见一大队人马如蚂蚁般朝她涌来。
我去,不就躲个懒,怎么这么声势浩大地来抓她?
宣本珍眸子一转,觉得有人故意在整她,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她打开门,穿上鞋子,从号舍跑出去。
她找了颗全院长势最高大的松针树,哼哧哼哧,努力顺着树干往上爬。